“……陛陛陛陛下!”夏立淳猝不及防见到全须全尾的江瑢予,话音都惊劈叉了。
“陛下,老臣只是为了确认您的安危,以免被御史有心利用,陛下恕罪啊!”夏立淳反应迅猛绝伦,他立刻在江瑢予面前痛心疾首一跪,率先占据道德高位。
然而,江瑢予却是看都不看他,莞尔起身,举步越过。
“丞相真是好大的胆子!朕看朕这皇位不如让给丞相来做吧,觉得朕的改革不合理擅自停止,欺君罔上直逼御座!何时这位置你一个下官也能站上来了?嗯?朕今日要不是没有说话,还不知道丞相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江瑢予冷冷道。
他声音甚至都算不上大,却让堂上众臣不由全体轻颤了一下,颤着颤着就不自觉俯首跪了下去,就连夏立淳头也深深埋着。
他的口舌之能也只能对御史这种凛然正义人起效了。
而对江瑢予,他是什么都不在意的,管你说的是什么,黑的白的,是的非的,在他这里,他想听就听就听,想不认就不认,就凭他是这九五至尊万乘之君,他的话,才是真正的说一不二金科玉律。
夏立淳?
嗤,他的诡辩算什么。
在他这里一钱不值,想碾碎就碾碎,说推翻就推翻,他今日便是直接褫夺了夏立淳的相位,又有谁能反驳他一句。
这些人合该庆幸,江瑢予不是个昏君。
江瑢予拾阶而下,他随意在众臣面前展袍一站,那些人就自动颤颤巍巍伏跪一地,连看都不敢再看这生杀予夺的帝王一眼,无一例外。
夏立淳还跪在龙座前,江瑢予没有发话,他不敢动也不敢下来,就那么孤零跪在上端,一动也不敢动,哪里还有先前的半点气势。
“怎么,诸位怎的不继续说了,之前上朝不都说的挺起劲吗?朕听的可真精彩啊,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怕是都要自愧弗如,有时间你们可以去观摩切磋一下。”江瑢予的语气依然是温声和缓的,甚至满面愉悦。
那些伏跪的大臣闻言个个身体打颤,忍不住去想江瑢予这是什么意思,拿他们和那种下等人相比,这是要给他们贬职吗?这些人顿时在心里后悔不迭,将夏立淳骂了个狗血淋头。
江瑢予垂眸,冷眼看着这群屁都不敢放一句的群臣,真是无聊透了,就是这么一群蛀虫在腐蚀他的万里江山。
众人头都恨不得埋进地底下,自然看不到江瑢予那无比嫌弃的神情。
良久,才听江瑢予秋后算账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好了,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就由朕来说,丞相说朕之前的改革有问题,哪里有问题?朕怎么从来没听人和朕禀报过?你们不是都推崇丞相吗,现在怎么都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