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这只雄虫真的是……”
雌虫扶额长叹,抬起的一只浮动着冷酷嗜血的眼睛:“真是不怕死呢。”
“给过你警告了。”
雌虫的嘴角大大的上扬,难以言喻的兴奋和对撕裂血肉的渴望,让他的眼皮肌肉无机制地弹动。
哈……
阿拉奇忍不住咧嘴大笑。
他比谁都更希望雄虫能够屡教不改,越是嚣张的雄虫他越是喜欢。
撕裂他头骨的时候,是否还能一脸有恃无恐地说出这句话呢?
真想见一见啊,鲜血如雨下的湿热……
阿拉奇的手上一秒还是正常的。
下一瞬,扭曲成一把噌亮的漆黑剪刀。
雌虫的肌肉在不正常的抖动,迫不及待以迅雷之势破风刺来——
“等等,这不是小七吗?”
阿拉奇的剪刀定格原地,一根筷子抵住了他的端点。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虫佝偻着背从屋里走出,惊喜地说。
这根阻挡他划破血肉的筷子显然不会是这位老虫的手笔。
阿拉奇凝眉顺着筷子看向那双白玉似的手。
那只雄虫,用筷子抵挡住了他的钳子?
阿拉奇首先想到的是这个筷子有什么机关在。
但看到毒液侵染了筷子的一端,逐渐漆黑似墨汁,朝着手指所持的部位前进,阿拉奇又不确定了。
这场面似曾相识啊。
站在边上做了好一会儿背景板的健壮雌虫两边来回看。
这一个接一个的阻止杀这只雄虫是要闹咋样。
套娃吗?
“小七,你是小七吧。”老虫高兴地迎上来。
路卿和阿拉奇都顺势把各自的“武器”收了回去。
筷子不能回收,有毒液,路卿就把它扔进带来的桶里。
老虫并没有看见。
“是的,路爷爷。”
壮雌虫:?
阿拉奇:?
真的有关系?
书小声逼逼:路路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有多少个爷爷,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路卿低声回应:没了。
“唉哟,你这孩子,来了也不说一声。”
老虫高高兴兴地挽上年轻雄虫的手,肉眼可见的喜悦。
“欸!皮皮啊,你忘记了吗?这个是你路叔叔小时候经常带过来玩的小七呀!”
“小七,小卿??”
壮雌虫瞪大了眼睛,小七,小卿,可不就是嘛!爷爷一直因为发音不清楚,会把小卿叫成小七。
久而久之,他们也跟着这么叫了。
“老大,这个是之前一直来我们村玩的小弟弟,不是什么坏虫。”
皮皮摸了摸鼻子,神情有几分尴尬,不仅没认出人家,还把人家当成坏虫。
尴尬,真是尴尬。
“可是,我记得小七之前还带戴着助视器,小身板瘦弱得很,鼻子嘴巴眉毛手都是小小的,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那么大一只了。
他们几个兄弟还预测过,路卿的未来身高不会超过一米七呢。
“在你雄父家过得还好吗?”
老虫担忧地问。
雄虫一向养尊处优,他们属于路卿雌父那边的亲戚,并不能带给路卿很好的生活,养在洛克家要比在这个小破地方舒适得多。
但这十年以来,老虫就再也没见过路卿了。
那个营养不良,怯生生的小雄虫崽子,仿佛消失在了世界上,不复存在了。
路卿笑了笑:“挺好的,爷爷。”
老虫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褶皱都笑开了:“好,好。”
“哦对了。”老虫朝路卿的身后看去:“今天就你一只虫过来吗?还有小艾呢,那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不是一直跟在你身边吗?怎么今天没和你一起来。”
老一辈的虫总是很关注小一辈的事情,尤其是那只较大一些的雌虫,总是像只跟屁虫一样,跟在还是只虫崽崽的小七身边。
寸步不离,很难不让他印象深刻。
书悄咪咪地瞄了路卿一眼,好像没什么大的波澜。
也对,前男友这么久也该忘掉了。
路卿:“分开了。“
老虫点点头:“也是,这个年纪的军雌也该出去打拼了。
书:……好像不是您老理解的那个意思。
阿拉奇的目光落在路卿的后背许久。
视线顺着弯折顺滑的曲线向上,看到那一片白嫩修长的后颈,舌头抵住后槽牙,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