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佑青自然能看出颜鹤的异常,刚被伤透的心立马忘记颜鹤说的绝情的话,此刻满心满眼都是颜鹤的病。
“你快躺好。”她说着,抓住颜鹤的双臂带着她倒在了床上,颜鹤虚弱的身子怎么能抵挡她的力气,当即被她按着躺了下去。
“这里我收拾,你快休息吧。”鹿佑青将手放在还愣愣看她的颜鹤脑袋上,颜鹤的脑袋有些烫,烧得她的脸颊也有些红润,嘴唇恢复血色微微肿着,她回忆起不久之前的亲吻的柔软触感,强忍着想要吻她的想法对她说。“你现在还发着烧,不能多走动,要多休息,锅里熬着粥,我去给你盛一碗,然后我们吃药好不好。”
她声音说得温柔,轻声细语的,任谁听了满身的郁气都会消散,颜鹤昏沉的脑袋也不由地清醒了一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看到鹿佑青已经起身离开了房间,她这才发现鹿佑青从刚才就一直穿着围裙,原来是去做饭了。
发烧的颜鹤分寸感少了一些,这时候竟没觉得被冒犯,倒在床上莫名其妙地胡思乱想,鹿佑青已离开,压制她脑袋的温柔声音又消散,她复又疼起来,闭上眼睛。
期间鹿佑青拿着扫把进来卧室清理着玻璃碎片,见颜鹤已经闭上了眼睛动作都轻柔起来,用扫把扫碎片发出的声音很大,鹿佑青怕吵到颜鹤,便蹲下身子用手去捡那些小块的玻璃。
房间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小灯,用以酝酿睡意,窗外的天色已经渐入黑暗,所以她没有看到,颜鹤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在看着她。
鹿佑青认真地收拾着碎片,但是房间太昏暗了,灯光照不到地上的玻璃碎屑,只觉得掌心忽地一痛,她挑起眉,将口中的轻呼压了下去,继续若无其事地将碎屑捡起来放进垃圾桶里,包括自己被划伤留下的鲜血。
起身时,她还特地看了看颜鹤的方向,见颜鹤依旧闭着眼睛便松了口气,随即拿着东西离开了卧室,只在房间里留下她身上淡淡的洗发水香。
鼻间是熟悉的香气,颜鹤忍着心脏的喧嚣睁开了眼睛,目光所及之处已经没有了鹿佑青的身影,她垂下眸子,羽睫轻煽,像卷了一整个秋天的风。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鹿佑青起身的时候着急闭上眼睛,明明闭不闭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可是当她看到鹿佑青起身时,却下意识地紧张起来,就这么糊里糊涂闭上了眼睛。
她还在受鹿佑青的影响,对鹿佑青依旧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让她潜意识抗拒着却又产生不应该有的感情,鹿佑青在她身边一天这种情况就永远不会停止,或许心理医生说的是正确的,她的确需要直面自己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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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熬好后,鹿佑青就盛了一碗放在厨房里等着她温度降一些,在厨房呆着的时间,她一直想着她和颜鹤,想她和颜鹤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情况。
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太过偏执才让她们的关系断裂的如此决绝,到现在她想要修补都找不到可以修补的地方,只能看着颜鹤被她一次次地靠近惹到生气。
她不想颜鹤生气,却也不愿就这么离开颜鹤,她敏锐的感觉到,如果这次她离开了颜鹤,或许她们两个就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