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合欢树开得正漂亮,墨沉霜进屋后先将馄炖温在灶上,然后将主屋的窗开了,进来的春日细风带着辣来自镜海的湿润。他做这些时都轻手轻脚,因家里安静,温绪之还在睡。
两人前日才从蝴蝶泉回来,之后在家中的收拾本就累,昨儿晚上他又可劲儿地折腾人。墨沉霜进到卧室,见温先生身上的被子盖得严严的,露出的侧脸白皙,隐约能看见脖颈上的痕迹。
墨沉霜俯身过去,撑了手在被上,这姿势从上到下,像是把温绪之困住了。温先生还没有醒来,他就这么俯视端详,那双眼不见了犀利,就是沉静。年轻人的喉结滚了下,低头下去却又只是细细地亲吻,狼犬在餍足时是能收着性子的,乖顺得很能哄人。
温热落在耳边,那唇微痒地蹭过去,温绪之有了点儿动静。他伸出被子的手臂上也布了绯色,睁眼时还有点懵,就先被墨沉霜吻住了。于是温先生还带着红的眼又沉倦地闭回去,先扬了下颚,给了这狗崽子想要的回应。
墨沉霜逐渐趴下来,压在了温绪之身上,就这么道:“早。”
“早。”温绪之撑不住墨沉霜,任由这人埋首在自己颈窝。他还有点没全睡醒,先抬手抚到了墨沉霜的发,又滑撩到侧脸,道:“生辰吉乐。”
今日四月初六,但若是温绪之不提,墨沉霜也不会特意记着。他有点意外,沉默了好一会儿,道:“谢谢温先生。”
温绪之笑,又摸到了他的外衫,嗓音沙哑地问:“出去过了?”
“嗯,”墨沉霜在他颈边一顿乱蹭,道,“买了馄炖,起来吃?”
温绪之的手顺着往下去,摸到了自己酸痛的腿,道:“先洗洗吧,”他说话时还带着点儿鼻音,“乏。”
墨沉霜笑起来,伸舌舔过了自己的尖齿。他略微撑起身,让温绪之挂了手臂在自己颈后,道:“我抱温先生去。”
说着抬捞了温绪之的后背,将人从床上带起来。被子落下去,露出底下的白皙滑腻,原来温先生未着寸缕,但墨沉霜并不惊讶,捡起床头的氅衣将人裹了,手也没有特别不老实。
等烧水时两人依偎坐一起,温绪之又困得合眼,墨沉霜就在一边给他靠。热水氤开湿雾时他将人放木桶里,伺候得很小心。
厨房里灶上的馄炖冒着香,温绪之不用闻都饿了,不过他一时半会儿是吃不着的。那修长无暇的指蓦然收紧桶边,水面摇晃剧烈,温绪之勉强回头,眼看着身后那也跨进了桶的人露了笑,丝毫没有羞愧的意思。
温绪之的背露在水面上,上面有点汗,也不知是被热水蒸的还是怎么。那皮肤白皙光滑,脊椎和肩胛骨的每一处凹陷突兀都要被墨沉霜啃咬。再往上去,那白润肩头的伤处还裹着纱布,墨沉霜没碰,手从人身前环过去,紧箍在锁骨下面的位置。
他实在恶劣凶猛,一边愉悦地看着温绪之露了吃不消的神情,一边在人耳边低声道:“我与温先生的初见,就是生辰这日。温先生还记得吗?”
“嗯......”温绪之被他捉压在方寸之地,无望逃离,只能有问必答。他扶着桶沿的手臂都发了抖,哑声道:“记......记得。”
手中触揉的滑腻让墨沉霜又露了尖齿,他咬了温先生的肩头,又嘬吻到人后颈,道:“幸亏那日我逃了对看,否则也遇不到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