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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她起了个大早，将兼善书院的所有学生教师都叫到体育场中集合。初春的早晨还有些凉意，露水并未散去，北风一吹更加凉爽，好在昨日入学时就有专人为学生们发放了保暖的新衣服。

她们纷纷抬头看向台上的培风，虽未着锦衣华服，但仪态大方，身上散发着自信张扬的气息，只要站在那里就能吸引别人的目光，看起来就是备受宠爱的富家小姐。

她一定出身很好吧，这些女孩心想着。

培风看着底下的女孩们，四五岁到十六七岁，年纪不等，但眼中都透露出相同的惶恐，有些不安。有些女孩白嫩的双手都因为长期劳作而变得粗糙。

很像曾经的她。

“啪，啪。”培风拍了拍手掌，发出声音，吸引了大家全部的注意力。

“学生们，孩子们，你们好，我是这兼善学堂的校长也是文学教师，我叫培风，和你们一样，都是出生在贫苦的山沟沟里，那些受过的苦难我就不再叙述，但是我今天要教给大家的第一堂课就是要努力地学习，拼了命地学习，学习是改变我们这些穷孩子们命运的唯一途径。”

她的声音激动昂扬，丝毫没有因为出身而感到自卑，几句话就让女孩子们沉迷她的话语中。

“我相信很多人被送来的原因不仅是为了每个月给你们家里的那五个钱，还有就是你们父母认为学了知识能更好地提高自己身价，嫁个好人家。这些话都是狗屁，知识是为自己而学的。你不要想着去当那些男人们的妻子，附庸，甘之如饴的享受着他们施舍给你的零星爱意。你要拼尽全力在自己的领域厮杀出来，去做他们的老板，上级，去做出比他们还要优秀的成就。”

“我们的野心，不需要被隐藏，女孩子们，将权利和财富握在自己手中，那滋味可真是太棒了，不要再委屈自己为别人洗手作羹汤。”

女孩子们被她说得话调动起了情绪。

其实根本不用尝权利的滋味，只需要发放得保暖新衣，食堂里美味的碎肉面，不用再早起割猪草，仅仅一天就已经让她们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了。

台下有一女孩，大约十四五岁，和其他人比起来年纪稍大，举手后有些胆小谨慎地问道：“校长，真的很对不起，可是我从小就笨拙，总是比同村的孩子反应慢，我肯定做不来你说得那些成就啊。”

她越说越急，最后甚至眼眶通红，急得要哭。

培风坚毅道：“孩子们，不要自卑，我们生来就是不凡的。若是天赋聪慧，那就争当人杰，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①。若是才智一般，那也是路边小花，独善其身，自成独特风景。总之，我们女孩子不需要背靠他人，因为自己就能为自己遮风挡雨。”

绮丽绚烂的大唐盛世，女子思想正在崛起，虽然这只是长安城外一座学堂的思想启蒙，但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日日年年，终将会在大唐境内传承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