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师兄往往是除导师外最熟悉课题进展的人，平时就承担着指导师弟师妹的职责，遇到导师有事时主持组会也是常有的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稳重的声音，也没多问：

"好的老师

"

"对了，记得让小张把上周的实验数据重新整理一下，还有提醒小李她的会议论文截稿日期快到了……

"

柳明生年纪虽大，脑子却一点不糊涂，絮絮叨叨地交代着事务。

陈阳抱着那袋没发出去广告扇，快步向南五门跑去。那里有一家老字号的粥铺，口碑还不错。

没多久，跑到店门口时，却愣住了。

平日里暖黄色的灯光此刻暗淡，门上挂着一块手写的牌子：

「今日休息，明日正常营业」

"老板出去旅游了？

"

陈阳揉了揉额头，看了眼手机，待会还要和林星漪去医院。

现做肯定是不可能的，点个外卖吧，送到南五门的外卖柜，毕竟骑手也进不了学校。

趁等外卖的时间，陈阳先去找了林星漪。

他可不想等下带她去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做脑部扫描的时候找不到人。

来到了那扇熟悉的门前，敲了敲门。

没几秒，一个淡蓝色穿着的女生打开了门。

"星漪，先帮我放一下这个。

"

陈阳把那塑料袋递了过去，简单说明了自已无意创飞老人的情况，

"我们等会要去医科大做检查，记得吧？

"

林星漪点点头，接过了塑料袋，动作轻柔谨慎，就像对待什么易碎品一样。

拿到外卖后，陈阳提着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和林星漪一起往校医院走去。

夜风微凉，路灯在两人身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林星漪还是第一次来校医院，毕竟感冒这种小病不用来，大病就得去更专业的医院了。

陈阳推开临时观察室的门时，却愣在了原地。

房间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一位穿着浅灰色针织开衫的女生正坐在床边。

"柳学姐？

"

林星漪率先认出了来人。

正是柳如烟，上学期有过一面之缘的学姐，还加了联系方式。

说起来，林星漪加入了那个社团，还没去参加过活动。

而让陈阳意外的是，接下来的简单对话揭示了一个自已完全没想到的事实。

柳明生是柳如烟的爷爷。

都姓柳，好像也合理。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

"

柳明生接过陈阳递来的皮蛋瘦肉粥，慢慢喝了起来。

这一碗温热的粥让老人恢复了些精神，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喝完粥后，老教授活动了一下膝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

先是扶着床沿试探性地走了几步，然后慢慢放开扶手，步伐逐渐自然。

"感觉好多了，应该能走了。

"

柳明生笑着说，心想自已果然还没老。

陈阳看得心惊，毕竟是自已撞到的，连忙上前搀扶：

"老师，我送您回去吧。

"

"那就麻烦你了。

"

柳明生可能因为刚才对这个年轻人产生的兴趣，也没有推辞。

在夜色中，三个年轻人簇拥着一位老者，向着临江大学东区的教师家属区走去。

一片建于八十年代的老式住宅楼，坐落在校园安静的角落，紧邻着一片银杏林。

柳明生平时就住在第三栋五楼，窗外正对着那片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