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意识回笼的那一刻，陈阳浑身一个激灵。

掌心传来的触感告诉他，身上盖着的绒毯子不知何时滑落到了腰际。

沙发的布面贴着裸露在外的手臂，有些冰凉。

右眼皮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两下，陈阳勉强睁开双眼，扭头看向墙上的挂钟，七点十五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寒意，顺着毛孔钻进皮肤，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纱窗开了半扇还多，寒气正不断灌入室内。

下地的瞬间，没找准鞋子，先接触到的是地板，陈阳倒吸一口凉气，地板冷得几乎要把脚底冻伤。

踮着脚快步走到窗边，三两下将纱窗关紧。

指尖触碰到金属窗框的刹那，仿佛被针扎了一般。

手机屏幕亮起，刺目的光线让他眯起眼睛。

界面上跳动着气象台的红色预警：

临江市遭遇强寒潮，气温从12度骤降至零下5度。

寒意顺着脊背爬升，陈阳下意识地转头望向林星漪的房门。

门虚掩着，露出一道细缝。

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动作轻得连一丝风都带不起。

一进房间里，就顺手打开空调，空调吹出的暖风开始维持温度在舒适的区间。

林星漪侧躺在床上，被子裹得严实，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脸颊。

长发散落在素色的枕套上，呼吸平稳绵长。

陈阳蹑手蹑脚地凑近，将手探进被窝，试试温度。

温暖的触感瞬间包裹住他冰凉的手掌。

双层鹅绒被将寒意完全阻隔在外，林星漪的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润，显然睡得正香。

这里被子比较厚，应该是不会冷。

陈阳想起上次林星漪说的话。

不想一个人醒来的时候看不见自己。

陈阳轻轻在床边坐下，床垫微微下陷。

林星漪却没有被惊醒，只是把脸往被子里缩了缩。

那就等她醒了再走吧。

望着林星漪恬静的睡颜，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空调的运转声和林星漪均匀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段安宁的乐章。

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直到床上的人儿微微动了动，长睫毛开始轻轻颤抖。

"唔......

"

林星漪发出一声轻哼，眼睛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陈阳温柔的脸。

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带着倦意的微笑。

"我先回去了。

"

陈阳轻声说道，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确认她完全清醒后，这才起身离开房间。

回到客厅，从阳台收下昨晚洗完晾起来的衣服。

衣服还带着些许褶皱，摸上去硬邦邦的，显然衣服里还没干掉的水分直接在低温中结冰了。

衣角处还有一个尖尖的冰棱。

随手拿起结冰的衣服敲了敲旁边的金属栏杆，碰撞发出

"邦邦

"的轻响。

出门，防盗门的把手冰得吓人，仿佛能把皮肤粘在上面。

开门的瞬间，一股凛冽的寒气夹杂着细小的灰尘扑面而来。

赶紧用手死死捂住单薄的长袖，寒风依然不依不饶地往领口里钻。

楼道里的温度更低。

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节奏紊乱而急促。

运动鞋和地面接触时发出的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