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柳如烟所说，这个时间柳教授一定会在家。

名义上，自已今天是来探望柳教授的伤势。

但此行的真正目的并非这般单纯。

老教授家中空调的暖气开得很足，陈阳刚跨进门就感到一股暖流裹住了全身。

玄关处摆着一个老式的鞋柜，深褐色的木纹上落了一层薄灰。

弯腰换鞋时，注意到鞋柜顶端摆着一个相框，照片已经泛黄，可能是年轻时候的柳教授在讲台上授课的样子。

客厅的布置十分简单，一张老式的布艺沙发，一个红木茶几，墙上挂着几幅字画。

最显眼的是靠窗的书柜，几乎占据了整面墙，密密麻麻摆满了各式书籍。

有些书脊已经褪色，但依然整齐地排列着。

陈阳把保温饭盒轻轻放在茶几上，动作放得很轻，生怕打扰了这屋子里沉淀的宁静。

林星漪跟在他身后，坐在了沙发上。

上次来没仔细看，目光不自觉地被书柜吸引，时不时瞟向那些书脊上的烫金字体。

茶几上摆着一叠厚厚的论文。

最上面那篇的题目是《基于深度学习的游戏AI研究综述》，上面似乎还有许多红笔批注。

尽管现在很多学习研究都实现无纸化了，但老一辈的人有些也更喜欢把资料打印出来看。

"老师，您的腿还疼吗？

"

陈阳一边打开保温饭盒，一边关切地问道。

温热的粥香立刻在房间里弥。

保温饭盒的盖子上还带着些许水汽，小水珠流到旁边，泛着微光。

柳教授摆摆手，脸上的笑容让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早就好了。

正合适，就当点心了。

"

接过陈阳递来的勺子，动作稳健。

老教授喝粥的姿势挺文雅，勺子在粥面轻轻搅动，等待温度降下来一些才开始品尝。

期间，他的目光在两个年轻人身上来回打量，最后停在林星漪身上：

"上次没来得及问，这位同学是？

"

"林星漪，计算机专业大三的学生。

"

陈阳介绍道。

注意到林星漪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显得有些紧张，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柳教授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但没有多说什么。

继续喝着粥，目光不时扫过窗外又开始飘落的雪花。

窗台上堆积的雪花在暖气的作用下缓缓融化，水珠顺着玻璃滑落，在窗台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陈阳清了清嗓子，把话题转向了自已此行的目的：

"教授，我最近在了解临江大学产业孵化中心的政策，想报名一个项目。

"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几的边缘，那里的漆面已经有些脱落。

听到这话，林星漪转过头来看着陈阳，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

显然不知道陈阳还有这样的打算。

茶几上的保温饭盒还在冒着热气，粥的香味在房间里慢慢扩散。

柳教授放下勺子，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

茶杯是那种很普通的办公室用杯，杯壁上印着学校的校徽，边缘已经有些磨损。

老教授的表情变得正经起来：

"那边的项目，研究生本科生参与的都不少。

说实话，很多项目都是为了完成指标，真正能做出成果的寥寥无几。

"

其实也正常，有些就是混个资历，有些混个科创分。

陈阳认真地听着。

林星漪悄悄地往他那边挪了挪，好像也有点感兴趣。

少女的目光落在茶几上那篇论文上，若有所思。

"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