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唤一声,阿玉疾步而来:“主子,一支利箭突然射入宫内,来不及查对方踪迹,那人便隐匿于市,这是插在箭尖上的密信。”
密信被箭尖戳出一道锋利的口子。
楚夜离接过。
看见里面的内容时,瞳孔猛缩,陡然抬头看向楚狸跑远的背影,眼中刹那涌现出震惊,错愕,以及薄怒与悲痛。
阿玉觉察到情况不对,顺着主子的视线方向看去,
“主子,是否要属下跟上去盯着谢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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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
入竹林小院,又借小院脱了身,摆脱侍卫盯梢,跑进竹林深处,入目却是一片空荡。
人呢?
她晚来一日,他已经不在了吗?
楚狸提着裙摆,急促的小跑起来,巡视四周,可这里除了她之外,安静的并无第二人。
他走了。
是她来晚了。
看着空寂的竹林,蒙蒙的水雾铺满眼底,喘着痛意的浊气,倒退了几步,却忽然撞到一堵坚实的肉墙。
“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爱哭?”
后脑勺上方,响起男人沉沉的闷笑声。
楚狸立忙转回身,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孔,失控的扑了上去:
“皇叔!”
楚棣迟!
是他!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当真是他!
眼泪兜不住了。
“皇叔,我以为你走了,昨天我被耽误了,无法抽身,我以为你不等我了!”
男人沉笑一声,揉着她的脑袋,“我怎么舍得扔下你。”
楚狸抱住他的腰,哭红的泪眼用力蹭着他的胸膛。
“我害怕。”
夜夜都能梦见他跳下断崖,她却眼睁睁看着,再怎么呐喊尖叫,都阻止不了的画面。
就像上刑的犯人,每天都要遭受刑罚,日复一日的受着同样的折磨。
永无止境。
“皇叔,你真傻,那么高的断崖,你竟然也敢跳,往后若是再有这样的事,你不准再这样!”
若是重来一次,楚棣迟依旧会如此。
他冒不起险。
“那个女子与你长的太像了,声音,身段,面孔,几乎一模一样,若她是你,我便与你一起死,若她不是你,我也尽力救过,哪怕是死,也心中无憾。”
“你不能死!”
楚狸抬起一双红红的眼睛,“你不太理智了!当时,你若细心一些,便能发现那个女子并不是我。”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你伤的重不重?伤到哪里了?快让我看看!”
手背抹了一把眼角,急忙抽开他的腰带,扒开衣领,就要检查。
楚棣迟按住衣襟,
“我已经没事了。”
“我不信!”
那么高的断崖,岂是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就能抹过去的。
他若真的没事,就不会休养一个多月,现在才来见她。
“快给我看看!”
“我当真已经无碍。”
“皇叔,你别诓我了,我此次出宫,为了不引起楚夜离的怀疑,时间有限,你快脱了衣服吧!”
嘭——
那边,惊影牵着马车过来,听了这话,差点没站稳脚。
话本子上有一句话说的果然不错:
小别胜新婚。
别急。
主母别急。
惊影动作飞速的牵来马车,并把两匹马牢牢的拴在树干上,固定好马车,十分懂事的弯腰道:
“主子,主母,外面风凉,请上马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