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卸了又装,装了又卸,卸了又装,反反复复几回合,不要命,却生生的折磨人。
小和尚疼得脸色苍白,几乎厥过去,终于求饶:
“饶命……饶命……我告诉你,我说……”
楚狸:“早知如此,何必嘴硬一遭?”
小和尚疼哭了:
“我买红糖是为了给一个妇人,可那妇人是谁,我也不认识,只听附近的百姓说,那妇人疯癫,举目无亲,十分可怜,才在偶尔下山时,接济一二。”
且先不推敲他这番话的真假。
“那妇人住在何处?带路!”
“是,是。”
小和尚抱着胳膊,忍着泪在前面带路。
走了一刻钟,出了小镇,竟朝着越来越偏的地方走去。
又走了两刻钟,周围都看不见居住的村民百姓了,才在一个田畔后面,看见一处荒旧落败的屋子。
“在里面……”
楚狸大步去,推开吱呀吱呀摇晃的木门,却见里面一片空寂。
“没有人?”
小和尚怯怯的指着:“打开床尾的砖头,下面有个地窖。”
重枫沉眸,大步奔了过去,挪开破旧的木桶,果然发现松动的砖头。
一块,两块,三块……
这些砖头足足封了五层那么厚!
掀开地板,便见一个四四方方的入口,刚探头半分,一股浓重的恶臭味直扑鼻腔!
“主母,卑职先……咳咳!”
太闷臭了!
楚狸沉着神色,跨步上前,“无妨,我先下去。”
“主母!”
楚狸一跃而下,稳稳落地时,便听得周围一阵铁链挪动,簌簌如老鼠窜过的声音。
重枫立即跟了下来,紧紧护在楚狸身旁,取出火折子擦燃。
亮光缓缓点亮这个地窖,周围的情景映入眼底时,给了楚狸巨大的冲击:
这下面,竟被铁链锁着七八个妇人!
她们被拴在脖子,系在墙头的铁环上,头发蓬松凌乱,衣衫不整,下身却是空荡的,没有裙子,没有遮蔽物,就像圈养一群牲畜。
她们蜷缩在干草堆上,吃喝拉撒全在这一方禁锢的空间内,加之空气不流通,味道恶臭。
有个妇人在梳头发,吐着口水抹在脸上,傻笑着:
“梳妆……好看……嘿嘿,好看……”
其他人皆摇头晃脑,傻乎乎的:
“今日轮到我了吗?”
“到我了到我了……”
“嘿嘿……”
挠挠身上,抓了个虱子,扔进嘴里咬了咬。
许是关押太久,她们全都眼神无光,絮絮叨叨的流口水,精神失常,而且爬来爬去时,只见她们的肚皮又黑又垮,皮肉松弛堆叠!
三十多岁的年纪,却像是生了无数个孩子那么苍老!
而角落的那个妇人,光着下身,身下的干草浸染着血迹,分明是刚刚产后的模样!
楚狸面色一白,立忙转身到一侧,吐了起来。
“主母!”
楚狸脑中晕眩:
“她们……被关在这里很久,久到精神失常……她们生了很多孩子……”
想到自已与那个男婴后腰处一模一样的胎记,更有一个可怕的猜想……
她抓住重枫的小臂,险些站不稳:
“这些……这些人里,可能有我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