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风日下,怎、怎能如此……这不合规矩,这……”
惊异、愕然的字句细碎钻入耳中,秦牧羽脸颊滚烫,立忙扶起殷王,“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殷王身形踉跄,几乎站不稳,软绵绵的往秦牧羽身上靠。
秦牧羽极力的搀着他,主动忽视周围异样的目光,朝外走去,嘴里骂咧着:
“酒量还没有我好,天天念叨着什么要喝酒……醉成这样,也不怕被政敌看见,有性命之忧……看什么看!没见过醉酒的人!”
街上,不少百姓投来好奇揣测的目光。
看也就罢了,也小声指点议论。
秦牧羽醉意上头,也不憋着,仰首就怼四周:
“好看吗?没见过别人喝醉酒,没见过两个男人手拉手!你怎么不去当皇帝,你是不想吗?你包子卖完了吗,杵在这里发什么呆?你儿子考上状元了吗?围在这里操什么心!”
“那边路过一辆粪车,还不快追上去尝尝咸淡!”
一通乱怼,周围百姓个个涨红了脸,哑口无言,想骂回去,可又骂不赢这耍酒疯的疯子。
真是个疯子!
大家散了。
从酒楼回到王宫,终于把殷王放到床榻上,秦牧羽也累得一头栽倒下去,醉意冲上天灵盖,沉沉的闭上了双眼。
意识陷入沉睡之前,只觉得流言蜚语也并没有什么好畏惧的,拖着殷王从街上走了一路,也没什么大不了。
醉去。
陷入沉睡后,并未见榻上的殷王忽然睁开双眼,眼中一片清明,哪里还有什么醉意?
看向趴在床沿,一路气呼呼,到现在脸颊还是红着的秦牧羽,眼底笑意几乎藏不住,抱起他一身酒意的身体,软趴趴的放到榻上。
完事,他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倒在秦牧羽的腰身上,睡去。
日落,黄昏。
入夜。
足足四个多时辰后,秦牧羽才幽幽转醒。
头疼。
按着涨疼的太阳穴,刚支起上半身,看见殷王枕在他的腰上,二人在床榻上睡得横七竖八的样子,心头大惊。
他怎么会在床上?
难道是他醉酒后,爬上了殷王的床?
他怎么会做这种事!
秦牧羽犹如惊弓之鸟,急忙下了床,见自已衣物完好,且殿内没有第三个人,这才大松一口气。
好在没人看见,赶紧走!
奔出去几步,忽然又想起什么,折了回去,将殷王袖中装着蛊虫的那只小竹筒取出。
他疯了。
他变成了连自已都觉得陌生的模样,愈发控制不住自已了。
秦牧羽刚离开不久,萧珏便跑着来报:
“主子,秦将军要回大楚!”
榻上,‘沉睡’之人陡然睁开双眼,坐起身来,“他要走?”
“是,已经快到宫门口了!”
夜色下,王宫富丽堂皇,辽阔偌大,夜里的斑驳光影投射在墙面上,疏疏的晃动着。
秦牧羽想出宫,却被拦住了。
已经宵禁,宫门上锁,任何人不得进出。
“我奉王上之命,出宫办事,还望通融。”
侍卫们神色犹豫,对于秦公子的身份,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敢惹怒他,可也不敢忽视宫规,
“这……”
正为难之际,几人看见不远处来人,神色一亮,如见救命稻草,纷纷单膝跪地:“参见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