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坦白
坦白
这都不用细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凌悦吓得大喊:“云大夫!”
比时的陆姀全无攻击性,可凌悦双手被她控制也逃脱不了,若是再不处理的话,那天晚上的事情就要再发生一次。
欺君之罪有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凌悦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好在有青鸟在,对方虽然奇怪了点,但好歹是个大夫。
青鸟面带苦色,她自己也是个地玄又无内力傍身,不敢贸然靠近。
但目前这种情况要比之前的疯症好解决多了,一瞬之间她就想到此种场面的解法。
她大吼一声:“你先扶着她进屋,我在屋里放了药。”
凌悦哪里方便进屋,她真急了大声回道:“你就不能拿出来吗?”
青鸟反驳:“你开玩笑,你俩横在那里,万一我也被影响,那就完了!”
凌悦只觉得头疼,梅花香气越来越浓惹得她也要失去神智,要不是意志足够坚韧她早就失控了。
低头看过去,对方发丝凌乱铺在地上,一双眼睛就这样静静看着,平常能感受的威胁如今通通消失,这样看着倒很是乖巧。
怀着几分侥幸的心理,凌悦尝试着唤醒对方,“殿下,松开我好吗?”
身下的陆姀轻轻眨了眨眼睛,她似乎在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微微皱着眉,没过一会儿就松开了凌悦的手。
这可将凌悦喜坏了,可这份喜悦没维持太久,她的手又被抓住,好在这次还有一只可以动。
凌悦被拉住就站不起来,她察觉到长公主似乎还有意识,于是又轻声哄着:“殿下先进屋如何?”
陆姀看了她手指的方向,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她自己站了起来,一个腿软差点摔倒在地,好在有凌悦扶一把。
梅花香气并未散去,凌悦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索性就在自己大腿处拧上一把,疼痛让她的意识更加清明。
可长公主似乎没力气,走两步就想往地面摔,这几步的距离她走得很艰难。
凌悦心下焦躁,她害怕时间过得太久长公主会撑不住,于是心一横咬牙:“殿下得罪。”
随即就将人扛在肩上,其实还有更美好的姿势,只是她只有一只手便只能暂时委屈一下长公主了。
凌悦几步迈过去进了屋子,她先将人安放在床上,再对着外头的青鸟大喊:“药在哪?”
青鸟走到门口,脸上突然出现几分愧疚:“对不起了。”
说完她便迅速将门一关,凌悦甚至听见了门外挂锁的声音。
直到这里凌悦才意识到自己被坑了,这房间可能没什么药。
乱点鸳鸯谱就算了,现在还这样胡来,凌悦简直要气死。
手被拉住她根本过不去,而且长公主的力气比之前要大上太多,她想用扛的也遭到了反抗。
“云青鸟!你卑鄙!”
门外的青鸟听她这样连名带姓喊就知道对方是真的生气了,可她也没办法,陆姀的身体与常人不同。
她捂住耳朵不听屋内的咒骂,心里已在想事情结束之后该怎么向凌悦赔罪。
而且待在这里也挺尴尬的,还是走远些守着。
青鸟走时将这附近的小宫女都给带走了,于是屋外的扫帚与地面接触的沙沙声也消失了彻底。
骂人也是耗费体力的,凌悦只能尝试唤醒长公主的理智。
“殿下醒醒,我们不能这样。”
可她才说这一句,对方冷漠的脸上突然染上愤怒,同时屋内的梅花香气又浓稠了几分。
凌悦忍得苦不堪言,她距离太近又无法自由活动,神智被一波又一波的欲望冲刷,几近崩溃。
她故技重施,低头在自己的手背上咬下狠狠的一口。
疼痛唤醒神智也驱散了心底的害怕,她想将自己的手从长公主掌心中抽出,可换来的是对方的愈发收紧。
“殿下!你醒醒!”
可陆姀听不见她的声音,只是将她另外一只手也制住,随后一个用力后翻身就将凌悦给带到了床上。
凌悦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躺在了软和的床上。
这副模样说出去还挺丢面子的,要是被她前世手下那些兵知道了还不得笑话个三天三夜,威风凛凛不茍言笑的小将军被人如此对待还毫无办法。
凌悦只觉得难堪,她闭上眼睛,眼眶通红,一方面是气的,另一方面是她的忍耐也到尽头了。
“不愿?”
长公主的声音虽有些虚弱,但不改其中清冷,凌悦以为她恢复了神智心下大喜,她赶紧点头。
身上的重量消失了,睁开眼发现长公主从她的身上下来走到另一边的柜子旁边,她抽出中间那屉从中拿出一物来。
凌悦见她动作很是麻利,不像是初见那会儿的样子。
可当长公主转身时,她发现对从抽屉中取出的是一把匕首。
匕首古朴,柄处镶着各种颜色的宝石,折射着屋外透过来的晨光,长公主将匕首抽出,那匕首泛着幽幽的冷意。
随即长公主抬眸看了过来,眼神比那凶刃还要冰寒。
凌悦心猛然一跳,以为长公主要对她不利。
却见对方抬手就要往自己手臂上划,凌悦混沌的头脑被吓得清醒,她跌跌撞撞跑过去将匕首夺走。
匕首落地,当啷一声,随后只剩下凌悦惊魂未定的喘息声。
陆姀似有不解:“这你也不愿?”
凌悦说不出心里的难受,她之前揣测长公主的意图,以为对方是要杀她却没想到是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来保持冷静。
这样一比,凌悦更觉得愧疚。
屋内的花香还在,证明长公主她还在忍耐。
她抬头去看,发现对方静静站在那里,眼神平静,可身体却在不自觉地轻轻摇晃。
陆姀见她纠结,她抬手将嘴边的头发抚至耳后,抬手间衣袖滑落,雪色的皮肤上各种细小的伤痕交错。
这触目惊心的一幕让凌悦喉头发干,“这是?”
陆姀并不在意,她轻撇一眼,轻笑解释:“我身体特殊,你那夜撞见的事情时有发生,不过或轻或重,这些不过是忍耐的代价。”
不过?
凌悦佩服之余又升起几分心疼。
“没有解决办法吗?”
陆姀慢慢走回床边坐下,她看着凌悦的脸笑:“之前没有,但现在有了。”
听到有解决办法,凌悦也为长公主高兴,虽然对方阴晴不定还喜欢逗她玩,但总体来说对她是很不错的。
凌悦对别人的好意看得很重,即便只是一点点她也要想办法回报回去,她自然希望长公主能摆脱疾病。
喜色跃上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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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听完只是笑,随后一直看着凌悦,将凌悦盯得浑身发毛。
在这样诡异的气氛里,凌悦后知后觉了什么。
她突然就明白了青鸟的用意,难不成那个所谓的解决办法就是她?
这怎么可能?
她颤颤巍巍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凌悦多么希望长公主否认这个猜想,可对方只是轻轻点头并附带一句夸奖:“对,你很聪明。”
凌悦倒希望自己没有那么聪明。
凌悦的踟蹰早就在陆姀的猜想中,只是当事实发生时她还是感到一分难过,这不太像她。
凌悦与她不过认识几日,按理来说左右不了她的情绪,可事实上她的情绪确实被人左右。
如今的冷静不过是伪装,这次发病不如上次严重,她还能够强行压制,只是这样做多了容易走向另一种极端。
那就是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很久之前的陆姀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相比于青鸟的不忍她反倒很平静,想做的事情差不多都已经做成了。
可她得为蓉朝留点什么,否则她生前付出的心血都会白费。
想得太多就会分心,陆姀已经看不清凌悦的表情,她有些累了,再次运功压□□内的冲动,疲惫道:“我与你做个交易如何?”
“你治好我,想要什么都可以提。”
屋内的香气淡了很多,凌悦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憔悴的长公主。
前世苦寻不到的弱点,今生就这么简单地摆在眼前。
见凌悦不语,陆姀还以为她是在害怕,嗤笑一声:“我还不至于因为你的拒绝杀掉你t,就算你不答应也还存在另外的价值。”
对方说得这样明白目的就是为了让凌悦安心。
可凌悦并不是这么想的,她只是觉得对方一个人撑到现在,很不容易。
她沉思一会儿,不断做着心理斗争,最后轻叹一声,抬头后眼神变得坚定:“我答应。”
陆姀还以为要废一番口舌,没想到对方答应得这么快,她忍不住调侃:“你不怀疑我别有所图?”
凌悦怔怔看着她:“这天下还有殿下得不到的东西吗?要使这种手段。”
说完又自嘲:“况且我一无所有,殿下何必自轻骗我。”
陆姀沉默了一会儿,“你过来。”
话说得好听,但真让凌悦做点什么的时候她就开始局促。
她满脸纠结地走到床边坐下,然后就顾着自己脸红去了。
陆姀见她这样,忍不住笑:“反悔了?”
凌悦摇摇头:“不是。”
随后她的头越来越低,似在逃避,声音小得快要听不见:“我不会。”
脸突然被人掰了过去,她的脸很烫,长公主的手很冷,冷得她一个哆嗦。
香气开始浓郁,凌悦这次没再抵抗。
长公主抱住她将下巴放在她的肩头,轻笑一声,却带着几分宠溺的意思:“傻丫头。”
热气吹在颈侧,凌悦只觉得窘迫和痒,她有些不安地唤了一句:“殿下。”
“没事,我教你。”
第025章自我
自我
不同于上一次,这次屋内有光,且长公主大发慈悲准许她睁眼,凌悦觉得以后的梦肯定会更加精彩。
先不管以后,她正下床找自己的衣服,好不容易将一套凑齐,凌悦看着床上还没睡醒的人却有种身在梦中的错觉。
这一世缘分最深的竟然是前世的死敌,若是她能与前世的自己对话,告诉她:你将长公主给标记了,还是两次。
前世的自己一定会十分惊恐地睁大眼睛。
想起那个画面来还觉得好笑,于是凌悦便真的笑了。
她笑得很轻却让床上沉睡的人悠悠转醒。
陆姀坐起身,表情凝固一瞬,随后又若无其事地掀开被子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
只是她穿衣的速度比平时慢上很多,她慢慢走到凌悦边上坐下,见对方不敢看自己又觉得有趣。
伸手将对方的脸捞过来,捏住下巴迫使凌悦抬头:“不敢看?”
凌悦没见过这样大胆的地玄,她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陆姀松开她没再为难,只是柔情散尽,在那瞬间又回到了那高不可攀的形象,“想要什么?”
凌悦莫名觉得难受,又或者说是失落,但长公主都开口,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她想要跪下请求却被长公主拉住,只听对方说:“坐下。”
凌悦乖乖坐下,她紧张到手轻轻发抖。
前世凌雅自刎的场景那么清晰,今生这位嫡姐又对她十分照顾,这样一个温柔的人不该是那样的结局。
凌悦恳求道:“请长公主请神医为我嫡姐治病。”
这个回答也在意料之中,陆姀看着对方的脑袋,垂眸后屈指轻叩桌面:“据我所知,你与凌雅并不亲厚,你要为她求?”
凌悦重重点头:“请殿下成全。”
对方不像开玩笑的模样,陆姀并不理解对方。
她有些乏累,单手撑着脑袋,“你可知自己身世?”
“我知。”
陆姀更为惊讶,“哦?”
凌悦怎会不知自己身世,她的降生并不被人期待。
鹏州有一柯氏家族,传言这家族中的人可以用做容器,收纳他人身上的污秽。
凌雅的母亲怀她时伤了身,当时又有游方道人路过直道可惜。
“将军夫人腹中孩子贵不可言,可惜邪祟缠身。”
凌复听信了那道士的话,又想起了鹏州柯氏。
因为要年龄相仿才能作为容器,所以才有了凌悦。
后来凌悦出生,可凌雅的身体还是很差,凌复便迁怒于凌悦,觉得是凌悦阻挡了他往上的路。
说起来很痛苦,可凌悦并不在意,她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知道,可是那与嫡姐无关,她什么也不知道。”
“嫡姐是个很好的人,我不想让她再被疾病困扰,请您成全。”
陆姀半闭了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可眼前机会难得,凌悦忍不住有些急:“请殿下成全!”
陆姀似乎有些无奈:“这事你同青鸟说。”
“殿下!”
陆姀见她着急,又解释道:“青鸟就是你说的神医。”
“啊?”
凌悦真的愣住了,她怎么都想不到那个卑鄙无耻的红娘竟然就是神医。
因为前世的原因她也怀疑过,但对方那一纸心型药方直接打碎了她的自信,在后来的相处中又觉得这云大夫有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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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她真的是神医……
还以为长公主身边那么多能人,神医肯定另有其人。
陆姀觉得对方的表情很有趣,她又想逗人,但现在不太有精力,放弃这个想法后她笑着说:“你不信?不过不信也正常,我会变成疯子全拜她所赐。”
凌悦出了冷汗,开始纠结要不要让青鸟去看凌雅的病。
她支支吾吾地问:“怎么说?”
问完又觉得自己问得太多了,可转念一想,她已经知道长公主这么多秘密,那再多一点也没事。
毕竟秘密有很多个,但是命只有一条,所以知道多知道少都是一样的。
陆姀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她给我开的药会压制我体内的毒素,但那药其实也是毒,吃多了会变成疯子。”
揉了一会儿头似乎没那么重了,陆姀长舒一口气,终于将身体坐直,将自己的身体情况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其实这两种毒素都能用内力压制,只是压制多了又排不出来,只会让它们变成更致命的东西。”
这无论怎么选都是死路,可陆姀却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凌悦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怜悯这种情绪对于对方而言或许是一种侮辱,所以她只能沉默不语。
她不敢问对方是怎么中的毒,一个将军府都有这样阴暗的事,更别提皇家了。
见凌悦不说话,陆姀继续说着自己的事,“你的愿望还作数,我本来也打算让青鸟去看看你的嫡姐。”
凌悦不太理解:“为什么?”
陆姀也不在意对方的问题太多,“告诉你也无妨,我觉自己时日无多,此举是替陆艾拉拢凌复,但这丫头不识好歹,若不是陆氏无人我就把她换了。”
陆艾即是当今的圣上。
凌悦缩着头不敢再听了,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炸,顺带连前世的一些疑惑也得到了解答。
前世的长公主比现在更加神出鬼没,权力交给陆薇莹之后更是直接消失,直到朝局稳定之后也不见她再出来。
陆姀已经很困了,“不必忧心,我与常人不同,青鸟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替我延寿,但凌雅不同,你放心就是。”
说话间外面传来锁芯撬动的声音,门被人推开一条小缝,一个人贼头贼脑地往里边瞅了一眼。
最后她发现了好好坐着的两人,见凌悦瞪着她,青鸟闪过一分尴尬,但她脸皮厚,愧疚也就那么一下。
干脆将门全部推开,青鸟笑嘻嘻地走过去,“你们没事吧。”
没事倒是没事,就是有些累。
凌悦自然不能将真实感受说出口,想着之后还要请人帮忙且这次她又没什么损失,于是就这样忍了脾气。
她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日后有事得劳烦云大夫走一趟。”
青鸟做了亏心事,头点得很快:“嗯嗯,我随你去。”
陆姀觉得有些吵,头好像又疼了起来,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不过肚子还不饿。
胡乱想了很多,突然想起了最重要的事,陆姀有些懊恼,“还有一事,过两日我要南下亲征,你与青鸟同我前去。”
凌悦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上战场,前世的她还在隐藏自己的锋芒呢。
除了意外更多的却是兴奋,以至于出了皇宫的大门还在傻笑。
随她回府的青鸟拉开轿帘有些无语地说:“你喜欢打仗?”
凌悦坐在马上,她低头瞅着青鸟,解释道:“并不是,只是四周都是豺狼虎豹,将它们赶走蓉朝才安稳。”
青鸟笑了笑,若是其他人说这些大义凛然的话她会觉得虚伪,可放凌悦身上她就信。
这家伙傻得有些过分,似乎总是在替别人考虑。
青鸟笑着问她:“你就没有一点点私心吗?为了自己?”
凌悦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说,她低着头重复了一遍:“自己?”
青鸟放下帘子躺回车里,不知是想起什么,她劝诫道:t“过于在乎别人会迷失自我哦。”
凌悦似乎有所感悟,马儿载着她回到将军府,将人领到凌雅面前后她回到了自己的小房子里。
其实这间破房子也没几样家具,但春桃没放过它们,破凳破桌给擦得噌亮。
她擦得太认真,都没发现自家小姐已经回来了。
凌悦不打扰她,一直等到她打扫完才出声:“春桃。”
春桃放下手中的抹布高兴喊了一声:“小姐!今日怎么这样早?”
凌悦脸一红,她跳过了这个话题:“我过两日就要离开。”
春桃瞬间慌了:“小姐去哪?”
这事也算秘密,凌悦不能说,只是交代着自己走后的一些事情:“我同姐姐说了,你暂时去她那儿,她不同于我,你要安静些,知道?”
春桃很是不舍,“小姐不能带我一起去吗?”
凌悦摇头。
春桃眼中的泪水看着就要溢出来,凌悦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哄人该怎么哄?
从前世到今生,她这木讷的毛病从来没改过,只是笨拙地重复着别哭了这三个字。
春桃哭够了,但还是一直抽抽,凌悦还以为她是舍不得自己,心底暖流滑过。
擦擦眼角泪水,春桃一脸担忧:“小姐,没了我你可怎么办啊?”
凌悦瞬间觉得剧情不对。
如她所愿,春桃下一秒就开始细数她的罪恶,一遍数还一遍掰手指头,最后竟然十根手指都不够用。
“小姐不会洗衣不会做饭,又有些呆呆的,又喜欢睡懒觉做噩梦,愿意做梦也倒算了,有时候还会整晚不睡,不爱说话,就算说话了也很小声,挑衣服也没品味,朋友也没几个……”
眼见着对方还要再说,凌悦赶紧制止:“停!”
春桃这才停止了自己的语言暴力。
凌悦头疼极了,她叹了一声,“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想起那些在战场的日子,凌悦脸上又有了笑容。
春桃也平静下来,虽然还是担心,但现在的小姐比之前的要可靠很多,而且小姐不说的事肯定很重要,或许与长公主有关。
想起之前在窗外听到的梦话,春桃觉得自家小姐走的路很艰难,不过能够喜欢已经是一件很勇敢的事。
她看着凌悦那开心的样子,忍不住问:“小姐待在长公主身边开心吗?”
凌悦被问住了。
一开始确实是惶恐的,但现在凌悦变了主意,对方其实没有那么可怕。
她想了很久,看着院中枯树,轻声道:“嗯。”
第026章亡故
亡故
“在看什么?”
陆姀回过头看青鸟,反问道:“你总盯着我做什么?”
青鸟叹道:“这不是无聊,我本来不打算陪你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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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寻常,她还能同凌悦闲聊,可对面这人大发慈悲地放了那小丫头两日,为此这日子又无聊起来。
陆姀不想听对方的长吁短叹,在她面前有一堆书籍,每一本书都被翻得很旧。
随手翻开一本,上面都是些入不了眼的东西。
当然,她连好友青鸟的私藏也没放过,通通给收缴了上来。
青鸟十分不甘地看向那小书堆,忍不住求道:“我又不在宫内当差,你收他们的就成,把我的还来好不好?”
陆姀眉头一挑,冷笑道:“你不在宫内当差但也是蓉朝人,我一概要管。”
青鸟脸色瞬间就苦了,她垮着脸,脸上细微的皱纹被挤成了沟壑,她轻声骂了一句:“没良心的。”
“嗯?”
青鸟连忙摆手,陪着一张笑脸:“我是说长公主您人美心善。”
这一听就是胡诌的,但陆姀也没工夫和她计较,临走之前她又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堆书里有一部分是在皇帝那里搜到的。
近些日子的心思都偏到了凌悦身上,皇帝那边就盯得少了,哪知只是一个放松就有这样的事情。
得敲打敲打才行。
“皇姐可在?”
刚这样想,皇帝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
青鸟很是上道地把门打开,随后给了皇帝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圣上,长公主在等你。”
皇帝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白,她低着头跟着青鸟走进去,落座后都不敢抬头看。
桌上那堆书对她来说也同催命符无异。
陆姀对这个妹妹的印象也不深,但从对方批阅的奏折来看太过心慈。
如今这个乱世,这个可不能算是优点。
眼神微冷,陆姀将两本书丢在她身上:“解释。”
皇帝忍不住抖了起来,她知道撒谎不是一个好对策,直接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是我的错,姐姐罚我吧。”
陆姀的声音还是听不出喜怒,“怎么罚?”
皇帝的声音开始颤抖,“姐姐。”
一声姐姐让陆姀想起了凌悦,她突然心软了。
如今她身体有好转的可能,倒不用向以前那样严厉。
马上就要上战场,这点小事就算了。
陆姀扭过头不再看她,随即将书堆里的书都翻看一遍,粗略了解其中内容后,她抽出其中两本丢到皇帝面前:“这两本还成。”
皇帝冷汗都还没落就收到了阎王姐姐的礼物,她不敢置信地抬头,一度怀疑对方是想要废帝了。
陆姀不耐烦地挥手:“走吧,你的奏折我今日要看。”
眼瞧着自己没有被废,皇帝抓着两本书欢喜但又不敢放肆,只能强忍着告退。
青鸟见人都被吓腿软了忍不住笑:“你凶过头了。”
陆姀无语,根本就没说什么,声音也不曾大几分。
她懒得理人,只招呼侍立的宫女将这些书籍搬走。
青鸟不舍地看着自己的爱书远去,心中默默祭奠一番。
看了看外头的天,青鸟觉得时间到了便拍拍屁股嬉笑道:“该去看病了。”
陆姀抬眼看她:“凌雅的身体如何?”
对于自己的医术青鸟是十分骄傲的,她头都抬上天,张扬道:“在别人那可能是大事,在我这里只能算是比较棘手,我走了。”
青鸟走后陆姀又想起凌悦,想起对方对凌雅的在意,傻丫头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定会很开心吧。
那丫头总是挂着一张严肃的脸,情况不对时就会慌乱,慌乱时又会努力想办法,情绪表现得很明显。
陆姀也观察过,凌悦不是笨蛋,在其他人面前还是能很好隐藏自己情绪的。
所以只有在她这个长公主面前才是这种表现吗?
这个认知让陆姀的心情明媚了很多,连带着脸上的严肃都消融不少。
空无一人的宫殿里,白衣如画的女子轻笑一声,“傻丫头。”
青鸟走得很快,没一会儿就看见了走在前头的皇帝。
陆姀可以对皇帝不尊敬,但是她不能,于是上前行了礼:“圣上万福。”
皇帝知道她是陆姀的心腹,也不敢怠慢,“云大夫随意一些便是。”
她略微猜测了下,便知道青鸟此行为何,凌雅被皇姐接入了宫中,看来是准备放在宫里养病。
皇帝感慨皇姐对凌悦的看中,又羡慕凌家两姐妹的情义,而她就连直视皇姐的眼睛都不敢。
想着想着就有了兴趣,皇帝知云青鸟也是个健谈的性格,便开始主动找起话题。
“凌雅的身体如何?”
青鸟没想到她会关心这个,明明之前还对凌雅很抵触,但转念一想可能是就这么干走太尴尬,所以随便聊聊。
不过这皇帝可当得可怜,身边都没跟着人,但要是有人跟着,岂不是脸面都没了。
青鸟仔细看了看对方的脸,皇帝长成这样就太没有威严了些。
不过青鸟挺喜欢这样可爱的孩子,她的女儿也同皇帝一样,看上去毫无威胁。
青鸟有些想女儿了,语气更加柔和:“她很好,只是要治疗很长一段时间,可能要三年。”
皇帝有些为难:“三年?”
青鸟没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异常,她还在思念自己的女儿,叹息道:“是啊,三年,这样的病能撑这么久,凌雅也很坚强了。”
皇帝又怀疑皇姐是故意的,故意将凌雅塞在皇宫里。
心底又升起一点厌恶,她不再执着于这个问题。
沉默着走了一段路,皇帝回了自己的养心殿,而凌雅住的地方还在前面。
她看着皇帝的背影,又想了想凌雅,最后只是摇头。
忍不住吐槽陆姀:“还说我乱点鸳鸯谱操着闲心,你点的谱才不靠谱吧。”
想着想着又得意起来:t“说起来还是我更胜一筹。”
感觉自己赢了的青鸟哼着小曲儿到了凌雅暂住的宫殿。
给凌雅把完脉以后,青鸟笑着说:“小姐不用担心,一切向好。”
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凌雅自幼体弱,只能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嬉笑打闹,长大后不能入仕只能这样枯坐着等死。
人人都说她是将军的掌上明珠,可凌雅感受到的只有孤独。
她不喜欢那些怜悯的眼神,可大多时候她根本不会被人记起。
可现在一切都要改变了。
凌雅不知道怎么感谢,只是一脸认真地说:“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日后若有需要,无论多难我都会为您做到。”
青鸟救过太多人,这种话她听都听腻了,她只是笑笑:“我也是受人所托,小姐有个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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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和妹妹我都会记住。”
见凌雅执着,青鸟也不再推辞,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于是随意提了一句:“那就请小姐照顾一下我的女儿吧。”
凌雅有些意外,青鸟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成婚过的,“您成婚了?”
青鸟去了另一边给凌雅抄写药方,听得对方误会她只是笑:“亡友所托罢了,但她在襁褓中时就成了我的女儿,和亲生无异。”
似乎提起了某些伤心的事情,凌雅捂住嘴不敢再说话。
待在宫里便免不了拘谨,凌雅不安了一会儿后又想起宫外的小吃来。
“很甜的味道,但是你就请我俩吃这个?”
王澜看着手里的糖水那是一脸的嫌弃,相比于她的牛饮,文鸢鸢的吃相就优雅很多。
凌悦的糖水也喝完了,她擦擦手:“礼轻情意重不懂?”
王澜哪懂这些,“少来,小气。”
凌悦也不是小气,她是贫穷,长公主给她两日收拾行装,可她拥有的东西就那么多,没什么好收拾的。
这样也好,趁着空闲将这两位约出来,这两人也靠谱,竟然能请到假。
有一件事凌悦还挺好奇的,她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我有一个朋友,她说在我们喝酒那天,她在山里看到了你们,是吗?”
文鸢鸢糖水喝到一半被呛到,她低着头加快了喝糖水的速度。
王澜皱着眉,声音压低了些:“你慢点。”
凌悦浑身不对劲,她觉得腻得慌,肯定是刚才那碗糖水的过错。
见文鸢鸢没事,王澜才回答凌悦的问题,显然这个人什么都没察觉,笑得一脸傻样:“是啊,我也奇怪,不过鸢鸢说晚上山里的星星很美,是亮晶晶的。”
说罢还一脸娇羞模样,凌悦觉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
她忍住浑身的不适,心里不爽的她忍不住想:夜晚山里野兽的眼睛也很漂亮,绿油油的。
谁会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看星星啊!
王澜羞涩了一会儿,又察觉到不对,她看向皱眉皱死紧的凌悦真诚询问:“除了我们两个,你哪来的朋友?”
凌悦:“……”
要不是知道对方脑袋缺根筋,她真要怀疑这是故意在扎心。
大人不记小人过,凌悦决定要放过。
她反驳道:“我当然会有朋友。”
王澜笑嘻嘻地说:“你骗人吧。”
文鸢鸢也是服了这人,赶紧对着王澜的腰窝就是一顿肘击。
可惜这家伙不懂意思,转过头就将她出卖:“鸢鸢你捅我干嘛?”
文鸢鸢捂住脸背过身去,用行动和这个小猪划清界限。
凌悦跟在她们身后,看着她们一路拌嘴打闹。
这种一切未变的满足感常人无法体会。
很快她就到了将军府门口,和两位活宝告别后她就要跨进家门。
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凌悦止步回头,发现有一人慌张下马,见到凌悦后直接跪下。
“小姐,将军阵亡了。”
第027章星夜
星夜
没过多久凌悦就被紧急召回宫里。
去往长公主寝殿的路上,凌悦一直在思考,阵亡这个词可能就是说得好听,按照正常速度凌复应该还没到战场,难不成是在境内被刺杀了不成?
她手头的情报不够,还是先见了长公主再说。
等凌悦赶到的时候,长公主正和青鸟聊些什么,青鸟也不像平常那般嬉皮笑脸的,反而是满脸严肃。
压抑的气氛让人呼吸都不自觉放轻,凌悦站在门口唤了一声:“长公主。”
陆姀抬头,“进来吧,随意。”
习惯了这样的相处,凌悦也不拘谨,坐下后她便直奔主题:“我父亲的死究竟是为何?”
前世凌复是在后面的战争里失去生命,这场大战他该是大捷才对。
青鸟叹息一声:“行军未至,凌将军就被人投毒暗害,暂时没能找到凶手,但能肯定的是凶手是自己人。”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凌悦的表情,见对方脸上毫无悲伤,那句节哀顺变也就咽了回去。
这样解释凌悦明白那报信之人会说成阵亡了,敌人的面还没见到,自家却先内部暗害了起来,说出来简直让人笑话。
凌悦并不在意凌复的生死,她只担心军心以及凌雅能不能接受这个消息。
如今北征的将军突然暴毙,定得重新选一个,也不知长公主会选谁?
抬眸看长公主,发现对方也在看她,她愣了一下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因为恐惧低下头,她询问道:“北征的将军,殿下可有人选?”
陆姀看上去比刚才要轻松很多,“我已有了人选,不过你父亲阵亡,按道理本是要服丧的,可南部那边也拖不得,原来的计划不能推迟。”
这点事对凌悦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点头道:“国事大于家事。”
陆姀笑笑,想起也过了半天时间,不由问:“你东西收拾得如何?”
“收拾完了。”
陆姀没想到她会这么快,但是收拾得快也好,这样的话就还有一天时间。
陆姀低头想了想,凌家嫡系子嗣不多,凌复这一代只有他是嫡系,凌氏其余旁枝都不在蓉城,如今的正统嫡系是凌雅,但她身体孱弱,若是其余凌家人心术不正,那估计又是一番乱象。
不知凌悦有无意愿,若她愿意的话陆姀也能帮一把。
又将其余要事商量完全,凌悦终于能从宫里出去,等她回到家时,将军府上已是挂满了白灯笼,那些忙活的丫头小厮们见凌悦回来,个个都比往常恭敬。
凌悦倒是有些烦,她要一遍一遍回应,不如平常这些人都不理她,她还乐个清净。
在一片披麻戴孝的人中,凌悦一身红显得格外突兀,她没有先回自己的房间。
找到凌雅时对方的眼睛红红的,看样子哭过没多久,她并未苛责凌悦的冷漠,只是在凌悦坐下时不断念叨:“妹妹,我只有你了。”
凌悦于心不忍,“姐姐身子不好,不可过度悲戚。”
凌雅擦擦泪水,苍白的脸挤出一个易碎的笑,像一尊易碎的白瓷像。
往后的日子凌悦不在,她还真有些担心,担心凌雅一个人对付不了外面的风雨,前世她从那群族人手里抢权时也是十分艰难的,要不是战功傍身还不一定能抢过。
想着想着凌悦就有些心疼了,她想了很久,人不可能瞬间就成长,还是得替凌雅谋划才是。
她陪着凌雅聊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她吩咐丫鬟将人带到床上睡下才踏着月光离去。
刚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就感觉到屋内有人,停下想要推门的手,凌悦来到窗边轻轻捅破窗户纸,往里一看发现是熟人,而熟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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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门从里边打开,长公主站在门口笑着说:“要进来坐坐吗?”
这反客为主的操作将凌悦都给整不会了,若是她没看错的话这是她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