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酒过三巡。
单雄信喝着酒,面色微醺,他看了眼秦琼,自顾自说道:
“叔宝,这酒还是太淡了些,喝不醉人,还是我自家酿的二锅头好喝,那可是真正的烈酒,喝着十分过瘾。”
秦琼有些好奇,问道:
“二锅头,那是什么酒?”
单雄信一本正经道:
“这可是我单家独门酿造的烈酒,不是外面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酒能比的,下次有机会,定要让你们尝尝。”
“哈哈,好,某便等着了。”
——
昨晚,众人喝得颇为尽兴。
因为时间太晚,城门关闭,秦琼也没有回家,便是在贾柳店住了一晚。
等到清晨。
单进一如既往的醒来,他昨天喝得不算多。如今正是空闲之时,当然要抓紧时间练武了。
哪怕提升速度极慢,但有面板在此,积少成多,总能有所提升。
这是单进毅力的核心所在。
要是看不到进步,努力了这么久还在原地徘徊,放弃躺平也无可指责。
再过几日,他们便要离开历城,去往东平府了。虽然计划颇为完善,但接下来会是什么样,还真无法预料。
先前单雄信所说,让人传信给魏征,也不知人家来不来。要是有魏征相助,政务上的事情,应当能够迎刃而解。
节度使可不是一般的官职,地位高于太守,乃是军政一把抓。
杨坚确实对他委以重任,但单进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这些当权者手中。未来天下有变,他当然要自己掌握主动权。
正当单进放下兵器思量之际,客栈后院中,忽然出现一道身影。
竟然是秦琼来了,这让单进有些意外。
当秦琼看到手拿兵器的单进,不禁面露唏嘘之色,感叹道:
“雄义,你都已经拜将封侯,却数年如一日,一直如此刻苦,真是让人汗颜啊。
看来当初将秦家锏法传给你,果然是一个明智的决断。相信日后,秦家锏法之名,定能跟着你名扬天下。”
对于秦琼来说,虽然这一切不是在他手中做到,但能看到秦家锏法再度威震天下,也是一件值得欣喜之事。
单进闻言哑然失笑,连忙答道:
“叔宝兄你不也来了吗,以你的本事,日后无需我,一样能够重振秦家威名。”
等到乱世来临,定有秦琼建功立业的机会。
虽然秦琼的实力,确实远不如他,但是能够在整个大隋数千万人中,排得到十几名,已经很强了。
便在秦琼点头时,院外又走来一人,仔细一看,分明是单雄信。
单雄信很快来到后院,当看到单进与秦琼在此,顿时惊讶道:
“雄义在此,某倒是有所预料,想不到叔宝你也抢先我一步。看来日后还是要早起些,否则不知要被你们甩到哪里去了。”
原本单雄信还想着,跟着单进暗暗内卷,到时候惊艳所有人。
如今看来,他非但卷不过单进,竟然比秦琼都慢了一步。
莫名又多了几分危机感。
可不等他细说,后方脚步声响起,有二人联袂而至,正是王伯当、谢映登到了。
王伯当不禁失笑道:
“二哥、叔宝,你们也到了,看来我们果真心有灵犀啊!”
他们并未约定,却在差不多时间来到这后院,还真是巧合至极。
谢映登则是有些好奇,他目光扫视而过,说道:
“俊达和建威不在吗?”
单雄信微微摆手,说道:
“让他们休息去吧,我们自己练自己的,等晚些,便去叔宝家拜访。”
既然来了历城县,总得去秦家走一趟,拜见秦母一番。
众人相视而笑,倒也没有纠结,便是各自拿起兵器练了起来。
过不多时,已是日上三竿。
樊虎居住的房间,房门突然打开,他的脑袋从中探出,左右打量了一眼。
并未看见秦琼等人身影。
这让樊虎挠了挠头,昨天他喝了不少酒,一觉睡得颇为舒坦。
想不到这么晚才起来,该不会就剩他一个人了吧?
想到这里,樊虎有些郁闷,虽然他被单进卷得有些自闭,但不可否认,这般努力对他的武艺,有着不小的提升。
就这段时间以来,他自身的坚持,加上秦琼的督促,使得他的刀法进步极大。
犹豫了一下,樊虎决定去秦琼的房间看看。万一秦琼也是宿醉未醒,那他就能放心了,不必这般担忧了。
很快,樊虎找到了目标,他小心走近,接着推开了门。
往里面一看,空空如也。
秦琼早就走了,樊虎脸色微变,他最担心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虽然无人会指责他什么,但樊虎心中不好受,这是个人的荣辱感。
走了就走了吧,樊虎深吸一口气,很快调整心态,往后院走去。
可还没走几步,他忽然听见不远处,有房门推开的声音。
樊虎回头看去,正好看见尤俊达走了出来,二人目光相对,皆是陷入沉默中。
——
等到将近中午时,秦琼才领着众人,往城中秦家而去。
他早就让人通知秦母,告知今日有好友来访,以免怠慢了。
这个过程,倒是没有什么波折。
秦琼向来是广交朋友,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秦家虽然算不上富庶,但秦母对秦琼的行为却颇为支持。
毕竟,秦母乃是秦彝之妻,虽然如今落难,但她的眼界与寻常女子不同。
大丈夫行事,岂能斤斤计较?
在秦母看来,她不奢望秦琼能够恢复秦家往日之盛,却免不了希望,秦琼能够建功立业,实现心中志向。
只可惜,秦琼急公好义的同时,又事母至孝。如今秦母尚在,不愿远行。
对此,秦母是既欣慰又无奈。
一番招待,在吃过午饭之后,单雄信等人便是告辞。同时拿出准备好的礼物,这些东西,本就是送给秦母的。
在短暂的客气谦让后,单雄信一行留下礼物离去。
秦琼到了外面,苦笑着说道:
“诸位何必如此破费,难得来历城一趟,本该是秦某好好招待诸位,结果却准备如此厚礼,让某如何过意得去?”
单雄信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
“叔宝你这是哪里话,你我情同兄弟,我等来拜见伯母,若是不准备礼物,那才过意不去。
你要是这般推辞,莫非看轻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