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尤俊达领着程姓男子,进入印刷坊内,便有一人上前禀报:
“首领,还有几名贼人潜入工坊,想要掳走匠人,也都已经被拿下。”
尤俊达点了点头,说道:
“拿下了就好,派人去通知单大庄主吧!”
虽然此刻动手的是尤俊达,但他并不准备贸然处置这些人。在单进等人离开后,真正做主的,便是单雄忠了。
手下之人连忙领命而去。
交代完了,尤俊达便是带着程姓男子,一起来到里屋坐下。
程姓男子看了眼尤俊达,不由得挠了挠头,皱眉说道:
“俺老程怎么觉着,这工坊不像是正经工坊,倒像是贼窝啊!”
听到这话,尤俊达顿时哭笑不得,想不到这么快就被程姓男子看出来了,不过这件事,他当然不可能承认。
毕竟,他们已经走了朝廷正规手续,属于是被诏安的良民了。
尤俊达立刻答道:
“程兄弟误会了,这工坊焉有不正经的道理,程兄弟在外面做生意,可曾听说过郓城中卖的纸书和二锅头?”
面对尤俊达的询问,程姓男子肯定的点了点头,他确实听说过。
这个结果让尤俊达很满意,他笑道:
“程兄弟知道就好,那纸书和二锅头,都是同一家的产业。其掌柜的,便是尤某方才提及的单大庄主。
而单大庄主的另一个身份,便是当今东平府节度使的大哥。
而此处工坊,便是制作纸书之处,程兄弟还觉得不正经吗?”
听着尤俊达的解释,程姓男子终于反应过来,他连忙摇了摇头,说道:
“原来如此,是俺老程误会了!”
见铺垫得差不多了,尤俊达目光微闪,他继续询问道:
“今日多亏了程兄弟相助,否则就让那贼人跑了。程兄弟在外贩盐,辛苦不说,更是容易被官府追捕,可不是件好差事。
不知程兄弟可有换个地方谋生之念,如果程兄弟愿意留下,尤某可以保证,赚的只会比贩盐更多,也少了后顾之忧。”
这才是尤俊达的真实想法。
虽然他没有验证过男子的实力,但从他一担子砸翻疾驰骏马,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反正尤俊达没有如此把握。
如此人物,要是能够将之留下,绝对不是一件坏事。
至于些许银子,别说是单家了,尤俊达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男子闻言一愣,面露惊色道:
“此言当真?”
男子又不傻,方才尤俊达已经说过印刷坊的背景了,那可是堂堂东平节度使啊,要是他能留在这里,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往后,老娘也不必担心他的安全,他们母子便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看到男子有些惊愕的模样,尤俊达却显得颇为肯定道:
“尤某所言,绝无半点虚言,稍后此间东家到了,先给了程兄弟贩盐的银子,再来谈此事如何?”
尤俊达表现得极有诚意,再加上偌大的工坊就在眼前,男子已经蠢蠢欲动,他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至此,尤俊达知道此事已经十拿九稳,便是笑问道:
“对了程兄弟,方才尤某只知你姓,却不知你大名,不知可否告知?”
男子安心不少,没有了方才那般戒备,便是随口答道:
“俺老程全名程咬金,你唤俺咬金即可!”
尤俊达恍然道:
“程咬金,好名字!”
——
临近琉球之地。
大隋水军不断向前。
为首旗舰之上,杨林、杨素,包括单进等人皆在此处。
他们立于船头,感受着海风扑面,看向那滚滚波涛,已然做好战斗准备。
此番出海征战,刚开始的时候单进也不太适应。主要是他并未经过专门训练,之前也不是精通水性之辈。
不过,单进的体魄非比寻常,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如今已经习惯海上风浪。
他看向琉球大岛所在,冷声道:
“琉球这等小国,疆土何其狭窄,人口也不过数十万,也不知他们是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来招惹我大隋。”
真要算起来,琉球这点地盘,大隋半点想法都没有。要不是琉球国主自寻死路,杨坚也不会决心出兵。
以当今情况,就算大费周章将琉球拿下,亦是得不偿失。
只不过,正常情况下是这样的道理。可琉球国主如此放肆,他不把大隋放在眼里,若不让琉球付出代价,如何威慑四夷?
所以,此刻杨坚才会不惜代价,也要出兵海外,覆灭琉球之国。
听得单进之言,杨林平静的说道:
“如果只有琉球一国,当然不敢来冒犯大隋。但琉球背后,乃是那扶桑。
扶桑的国力,亦是无法与我大隋相提并论。但是在海上,其战力亦是不俗。
他们联合在一起,狼狈为奸,便是对我大隋起了觊觎之心。”
等杨林说完,单进正在点头,却见他继续说道:
“而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虽然琉球国疆域狭窄,但那琉球国主确实实力不弱,要不是遇见你,要对付他可不容易。”
一旁的杨素亦是说道:
“前方大岛,乃是琉球国最大的岛屿,其权贵大多聚集于此。
他们想要阻挡我大隋攻势,必然将兵马布置于此。同时,我们也需要地方,那就是扶桑是否会派出兵马,前来支援琉球。”
大隋出兵而来,打着的是剿贼的旗号。目标也是显而易见,正是海寇背后的琉球、扶桑二国。
在此之前,二国关系颇为紧密,他们唇亡齿寒,要是琉球覆灭了,接下来大隋肯定会继续对扶桑用兵。
对于扶桑来说,他们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战火控制在国境线之外。
同时,扶桑面对大隋唯一的优势就是海军了。如果他们的舰队,能够战胜大隋的水军,才能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过,敌人的想法如何瞒得过杨素呢,他早就令士卒多加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