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饱饭足之后,单进等人便是在侯府之中休息了一晚。
毕竟是初来乍到,单进倒也没有起得太早,难得的睡晚了些。
等到吃过早饭,单进等人便是打算告辞了。他们此行的目标是岭南,当然不可能在南阳关待太久。
更别说伍云召也打算离开南阳关,往大兴城走一趟。日后如果有缘,自然有江湖再见的时候。
便是在侯府之中。
伍云召看着众人,略显感慨道:
“诸位怎么如此匆忙,冠军侯难得来此,何不多住几日?”
单进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侯爷的好意,我等心领了,但我们此去岭南,还有不短的路要走,还是尽快上路。
再者说了,侯爷接下来还有要事,我们就此别过,有缘日后自会再见。”
伍云召闻言,缓缓点头,他是真的有些可惜。如果不是因为朝廷之事,他是真想要和单进等人多聚聚。
虽然伍云召和单进一行,认识没有多久,却是志趣相投,如今也能称得上朋友了,尤其是他昨天和雄阔海打了一场,关系更是格外的亲近。
不过,伍云召也能看出,单进并不是开玩笑,他们确实是打算离开南阳关了,所以他并没有强行挽留。
毕竟过不久之后,他也要离开此处,所以伍云召向着单进等人,微微拱手道:
“冠军侯所言极是,那就日后有缘再见,本侯能够在此结识诸位,当真一大幸事!”
伍云召还是很喜欢交朋友的,只是因为职责所限,他没有太多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单进微笑道:
“侯爷这话说的倒是不错,不过,如果侯爷认我这个朋友,就不必称呼冠军侯了,这样叫的话,未免太过生疏了。
不如侯爷也和我这些个兄长一般称呼,叫我雄义即可!”
伍云召顿时哑然失笑,他很快反应过来,接着开口说道:
“哈哈,此言极是,那吾便不客气了,只是雄义你却忘了,你我结识之后,也一直称我为侯爷,何须这般客气?”
单进便是顺杆子往上爬,道:
“那我便称呼侯爷为伍兄吧!”
“好极,好极。”
简单对话下,双方的关系又近了不少。
而雄阔海,也是感慨道:
“侯爷,只可惜此战没能分出胜负,若是下次再见,我等再打一场如何?”
伍云召欣然道:
“便如雄兄弟之言!”
众人说定,也到了分别的时候了,伍云召送单进等人离开。
在侯府之前,他看着单进等人离去的身影,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虽然他有如今的位置,离不开自己的努力,在战场上的拼杀。但杨广的所作所为,已经令伍云召心存不忿。
他们父子一体,既然伍建章已经被昏君逼得告老,那他又何惜自身?
也不知道,方才与单进等人所言,他们下一次见面,要到什么时候。
——
很快,单进等人已经出了南阳关。
他们还有不短的路要走。
在路途中,单雄信不禁发出一声感慨:
“忠孝王和南阳侯父子,皆是对朝廷忠心耿耿,如今却落得这般境地,当真令人唏嘘,雄义,这些事该不会落到你身上吧!”
显然,单雄信真正担心的还是单进,杨广的所作所为,确实令人难以安心。
要知道,伍建章可是大隋的开国元勋,为大隋的建立立下了赫赫战功,无人能够忽视。
但现在,却被杨广逼到这等境地。
可以说,如果不对杨林出手相救,伍建章和高颎已经死了。
而此刻,单进也被派往偏远的岭南任职,单雄信等人心中,怎么可能毫无感觉?
听着单雄信之言,他自然能够感受到兄长对自己的关切。只是他的真实想法,也不能广而告之,只能先找个理由搪塞。
不管如今杨广再怎么作死,和单进也没有任何关系。
毕竟单进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做大隋的忠臣,他只是在自己的位置,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当初杨坚信任他,任命他为大将,他跟随杨林一路南征北战。
为大隋开疆扩土,也是为了让边境的百姓,能够过上安稳的生活,这都是他应该做到的事情,所以他不会含糊其辞。
可如果有朝一日,天下发生大变,大隋到了穷途末路单进,绝对不会大费周章,什么出兵勤王,扶大厦之将倾。
单进的初心是百姓,如果这个世界的进程,没有因为他的穿越发生太大的变化。当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时,他要做的,便是荡平乱世,重建天下。
至于杨广的死活,大隋的存亡,和他有什么关系?
至于此刻,杨广让他去岭南之地任职,对于单进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能够让他避开中原的纷争,也有一片能够发展壮大的基业。如果真到天下纷乱时,他也有更多的选择。
哪怕没有了官职,如今的单进也不是一无所有。
以单家在绿林之中的影响力,如果单进能够整顿绿林势力,同样不容小觑,同样能够与天下群雄争锋!
在这片刻间,单进脑海中万千思绪涌现,他很快吐出一口浊气,笑道:
“在其位,谋其事,既然我被任命为岭南节度使,便该做好自己的事情。
至于其他的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如果真到那一天,纵然舍了这官职,也无关紧要,二哥无需放在心上。”
王伯当和谢映登一阵动容,虽然说,他们无法洞悉单进心中想法,但是他们能够看出,单进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绝对不是开玩笑,这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
如果这天下,都是单进这等人物,也不知会发展得何等强盛。
不过,在这个念头浮现的瞬间,另一个想法又出现在王伯当脑海。
就算天下皆是能臣,以如今杨广这般行径,也没有任何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