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岭南之地,朝廷兵马空虚,要是他真能凭借一己之力,解决朝廷之困,那本家主也没什么可说的。”
以溃兵所言,这位新节度使身边,只有数人而已。就算他实力再强,在岭南之地,也是独木难支。
当然了,如果最终验证了新节度使的本领,冯盎也能做出明智的决断。
冯家本就是朝廷官员,只是在冼夫人去世之后,各方混乱,冯盎也生出些其他的想法罢了。
但是在明面上,冯家仍旧归属朝廷。
就这样,经过与手下亲信的商议,冯盎最终做出决断,他要带将兄弟,一起去江曲县,见一见这位新节度使。
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无需操之过急。
——
单进在江曲县等待着。
他并没有着急离开,他留在此处,就是为了给冯家和杨世略机会,让他们找上门来,他就能顺势解决问题了。
想要从零开始,在岭南之地招兵买马,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最快的办法,就是拉拢一方势力,让他们为己所用。这其中最合适的选择,无疑是打上朝廷标签的冯家了。
虽然不可避免的,因为这段时间岭南的混乱,冯家多有逾越之举,但他们没有与朝廷撕破脸,就还有挽回的可能。
毕竟如今的单进,也图谋着什么时候造杨广的反。
如果说,冯家愿意配合他,愿意听从他的调遣,不管他们是否对朝廷忠心,这都无关紧要,也不是他需要考虑的。
反之,如果这己方势力都不愿意配合,单进也有其他的办法。
大不了多杀几个人,扶持一些代理人,自然能够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虽然他被杨广安排到岭南之地,属于是意外,但是既然他来到这里,就不可能让人牵着鼻子走。
不管是哪一方部族,如果他们认不清现实,终将后悔莫及。
而这一切,单进最大的倚仗就是他自己。只要他实力足够强大,什么手段或者阴谋诡计,都没有任何意义。
这一日。
单进正在府邸之中。
这是薛县令给他们安排的住所,单进等人皆在府邸中。
虽然是初来乍到,但单进并未因此改变自己的习惯。无论提升速度快慢,单进都没有半分松懈的意思。
众人聚集后院,便是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薛县令的声音传来:
“侯爷不好了。”
再下一刻,薛县令的身影便是出现在单进等人眼中。因为匆忙快跑,薛县令面露疲惫之色,嘴巴却没有停下,喊道:
“冯家家主冯盎来了!”
单进原本想要微微,是发生什么事了,竟如此大惊小怪。
但薛县令既然说了,他也没有纠结,只是略显好奇的说道:
“冯家家主冯盎,听薛县令的意思,是这冯盎自己找上门来了?”
薛县令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
“侯爷说的没错,这位冯家主只带了些亲随,便是到了江曲县。”
单进有些意外,主要是在他预料之中,无论是冯家还是东俚,他们在得知单进出手之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甚至有可能,两方皆出兵前来,他就能趁此机会扬名立威了。
结果现在,冯盎竟然带着几名亲随,孤身前来,他岂能不意外?
意外归意外,单进依旧镇定。
冯盎敢来江曲县,反而是一件好事。这从侧面说明了,如今的冯盎应当还是朝廷阵营,最起码还没到撕破脸的程度。
在这种情况下,或许单进无需大费周章。
“既然来了,那就去见见吧!”
单进平静的说道。
就这样,单进带着单雄信几人,一起来到了县衙之中。
在县衙正厅,正坐着两道身影。
其中一名男子身着华服,身上颇有几分威势。单进很快猜到此人身份,不出意外的话,就是那冯家家主冯盎了。
至于冯盎身边那人,身穿青衫,似乎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在单进的视线,却不由得多停留了一瞬。
他隐隐感觉,这个青年并不简单。
不过,这并非单进需要细究之事,他平静走来,看向华服男子,沉声道:
“本侯便是朝廷任命的岭南节度使,这位应该就是冯家家主吧!”
单进的判断并无问题,当冯盎看向来人,见到单进年轻的面孔时,不禁有些错愕,这个形象与他想象中截然不同。
溃兵狼狈逃回,只记得大概的情况,细节处一问三不知。所以对单进的形象,根本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在冯盎的想象中,一个能够匹敌千军的人,定然是身形高大魁梧的壮汉。
结果,单进竟然这般年纪轻轻,比起他身边的姜兄弟还年轻。
并且单进给冯盎的第一感觉,不像是鲁莽的武夫,反而像是个读书人。
恍惚了一会,冯盎终于回过神来,虽然他心中多有不解,此刻还是拱手道:
“冯盎见过节度使!”
单进打量着冯盎,笑道:
“本侯也对冯家主闻名已久,冯家主来得如此之快,倒是令本侯有些意外。”
冯盎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他很快答道:
“节度使所言极是,在下也是听闻南越族人,与节度使发生了些误会,便是敢来此处,希望能够解决此事。”
其实此刻,冯盎心中颇为好奇,眼前这位节度使自称本侯,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可是单进不说,他也不好直接问,心中那叫一个纠结。
听到这话,单进意味深长的说道:
“冯家主所言极是,不过嘛,这件事当真只是误会而已吗?”
被单进的目光注视着,冯盎竟是感觉到一阵极强的压迫感。就算单进很年轻,但气势这种东西,确实做不了假。
冯盎深吸一口气,一本正经道:
“此事确实是误会,我冯家世受国恩,焉能有不臣之举?想来是这些族人所为,有什么不妥之处,才导致此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