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进对稻种还是很重视的,如果他能够提前几百年,就把占城稻引进,影响的可不只是岭南之地。
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天下。
所以,单进不免有些疑惑,虽然林邑国地处偏僻,但过去这么久时间,再怎么样也该把稻种给带回来了吧。
要知道,这稻种可是关系到单进的进一步行动。他想要将岭南之地建设成自己的根基之地,粮食是很重要的。
如果岭南所产粮食,连供给百姓都勉强,如何能够支撑单进以后的行动?
不过这件事情,众人也无法给出答案。
单雄信劝解道:
“雄义你也不必太过着急,或许只是路上耽搁了些时间,用不了多久,就能把消息带回来了。”
对此,单进也只能点头。
但就在此刻,忽然一阵急切脚步声传来,瞬间惊扰了众人。
单进略显疑惑抬头看去,便是看见一道身影,无比匆忙的跑了进来。
而进来之人,单进当然不会陌生,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大哥单达单雄忠。
看到单雄忠如此模样,单进感觉十分敏锐,他意识到肯定是出事了。单雄忠向来稳重,何曾这般着急?
到底是出什么问题了?
而单雄忠进来,也没有出乎单进的预料,他顾不上喘口气,便开口道:
“雄义,不好了,出事了!”
念及此处,单进连忙站起身来,他上前扶住单雄忠,单雄信等人也都面露紧张之色凑上前来,想要了解什么情况。
单进不敢怠慢,他皱眉问道:
“大哥不必着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竟让你这般匆忙?”
以他所知消息,因为有冯盎和杨世略的配合,单雄忠推广种茶还是很顺利的,莫非是这里出差池了?
可种茶之事,应该不会让单雄忠这么紧张才对啊!
在单进思索之际,单雄忠也是逐渐回过神来,看到单进等人身影,他安心不少,这才冷静下来,沉声道:
“雄义,是那林邑国,先前你不是说在那林邑国,有三季稻,为兄便是派人以行商的名义,前往林邑国获取稻种。”
听到这里,单进缓缓点头,他自然知道这些消息。与此同时,他也大概猜测到,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不过他并没有打断单雄忠,而是继续听他说下去:
“为兄派去的人,刚开始还一切顺利,已经成功将稻种拿到手,结果就是在回来的时候,却遭到了袭击。
而动手的人,好像是林邑国军队。
若非队伍之中,有一人侥幸活着逃了出来,恐怕为兄现在还不知此事。”
听着单雄忠讲述,单进眉头紧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单雄忠派去的人,都已经拿到了稻种,却在回来的路上遇到袭击,到底是为了什么,是谋财害命,还是因为稻种的缘故?
一时间,万千思绪在单进脑海中涌现。
却想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包括单雄信以及王伯当、谢映登等人,也都面面相觑起来。
此事令他们捉摸不透。
短暂沉默之后,单进沉声说道:
“敢问大哥,那幸存者如今在何处,我想要问一问他!”
对此,单雄忠也没有废话,他立刻点头道:
“雄义,人为兄已经带来了,此刻就在外面,你有何疑问,尽可开口。”
就这样,在单雄忠说完之后,没过多久,一名颇为狼狈的中年男子,来到了府衙之中。
看到男子模样,单进正色道:
“你确定动手的人是林邑国军队?”
说起这个,男子顿时一阵咬牙切齿的模样,恨恨道:
“三庄主,小的可以确定,那些人肯定是林邑国军队中人,要知道,他们连装束都没换,就直接埋伏在要道之中。
若非小的假死逃过一劫,恐怕也无法将消息带回来了。”
对于男子的忠心,单进倒是没有怀疑,上次他与单雄忠商议,单雄忠亦知此事重要性,他派出的人,也都是手下亲信。
所以单进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
“那你可知,他们是为财而来,还是为了那些稻种?”
男子犹豫着摇了摇头,答道:
“在他们离开后,小的才起身,我们带来的财物都被搜刮走了,包括那些稻种,也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听到这里,单进大致有了猜测,恐怕动手之人的动机二者兼有。
既是看上了财物,也不想让人将稻种带走。
当这个念头浮现,单进眼中涌现出森然寒意,他可不是怕事之人。
他本来想用钱,直接换取占城稻的稻种,但他们这样做,未免欺人太甚,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包括单雄信等人,他们也都是老江湖,隐约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很快,王伯当便是率先说道:
“这稻种本就是林邑国所有,在他们那边,根本不值一提。却专门将之毁去,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他们这是不愿让人将稻种带走,也难怪这么长时间过去,雄义说的三季稻,也不曾流传到岭南之地。”
在王伯当说完之后,众人皆是不住点头。
按理来说,这林邑国距离岭南之地并不远,正常情况下,这三季稻效果如此突出,产量亦是不俗,怎么可能毫无声名?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三季稻的稻种,都被林邑国封锁。他不愿将这稻种流传出去,如此敝帚自珍之念。
单进没有说话,如果这林邑国只是不愿将稻种流传出去,他或许不会这么愤怒。
但是,林邑国先是将稻种售卖给他们,却派人暗中截杀,抢走财物,毁去稻种,那就太过可恨,也欺人太甚了。
这时候,愤怒的不只是单进一人。
单雄忠亦是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