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想要伸手去抓，可眼前的画面离他越来越远。

直到最后破碎，无数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

悲伤、孤寂、愤恨、不甘！

可最后，却是在百转千回后，化为了心头的一点迷茫。

顾长生放下伸出的手臂，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象和脚下那坚实的石梯，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虚幻真假。

抬手捂着头，这熟悉的一幕让他想到了什么，同样疑惑也多到数不清。

记忆不断的在脑海中闪回，定格在最后袁天罡叫他贪的那一幕。

贪，这到底代表着什么？

那个黑棺中的神秘人也叫他贪，这到底是为什么？

无数的疑问让他的脑袋发涨，似乎再多想一刻，便会直接爆炸。

甩了甩头，将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了下去，重新抬起头，看着已经过半的石梯，咬着牙继续向前攀登。

他不能停在这里，下面，还有人在等他！

每踏上一阶石梯，心中的负面情绪便会翻上一倍。

甚至走到后面，每一步踩下去，都是在对他灵魂在进行拷问。

他不明白这些情绪都是从哪里来的，可又仿佛真真切切的是他经历过的一部分。

只是被扔在了时光的最深处发酵，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捞出来，此刻尽数在心中释放！

顾长生眼底血丝浓郁的吓人，牙关咬的咯咯作响。

可他还在不断的攀登，虚幻和现实的重叠让他分不清现在的真假。

唯一让他还在前进的，是心中一道声音在他耳边不断的回荡。

走下去！你要走下去！在这里停下，所有的努力都会付之一炬！

虽然不知道这声音是从何处而来，可却让顾长生莫名的信服，就这么一步步的朝着那顶端走去。

直到看见石梯的尽头，顾长生跪在石梯的最后一阶上，狼狈的爬上了顶端的平台上。

眼神有些空洞的望着天空，喉咙间喘着粗气，半晌，竟是意味不明的傻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却不想眼角有泪水流下，像是疯了一样。

从地上爬起来，笑声渐弱，俯瞰着地面那渺小的众生，胸中一股豪迈顿生。

转过身，看向那矗立在此的雕像，却是顿时愣在原地。

之前的蛊神雕像因为损坏严重，让他根本看不真切蛊神的具体面容。

可现在看去，那蛊神的面貌，却是越看越熟悉……

“红姑！”

没错，这蛊神的长相，竟是和红姑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这蛊神脸上带着一丝肃穆凌然。

顾长生压下心底的惊讶，缓缓走到那神像前。

在顾长生靠近那神像后，神像突然像是活过来一样，低头看着走过来的顾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