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莉莉丝已经将代价支付了，或者是黑夜女神本身就可以在这件事中获取报酬....

就在亚伦思索时，祈祷室的门被推开，马修-亚当斯大主教在胸口画了一个绯红之月，将一张电报递过来。

思绪被打断的亚伦回了一个绯红之月，接过了电报，将其展开，这是一封转自圣堂的电报，只有一句话：

“廷根市值夜者小队成员克莱恩-莫雷蒂提交特别申请，请求晋升序列8‘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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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根市，佐特兰街射击俱乐部。

克莱恩推开大门，进入招待厅，并没有直接去属于值夜者的那个靶场，而是在大厅找了位置坐下，双手交握住黑色手杖地耐心等待。

没有灰雾的保护，直面神血制作“阳炎符咒”的负面效果有些超出克莱恩的预料，幸好“占卜家”的魔药已经消化完成，只是间歇性的出现赞美太阳的症状。

距离处理古堡怨魂已经过去了两天，昨天上午他就提交了特别申请，考虑到队长说最近一段时间圣堂就会来人考察，克莱恩就将接触阿兹克先生的打算暂时搁置。

从亨利私家侦探事务所那里得到的关于红烟囱的可疑房屋已经全部排查了一遍，不出意料的没有任何收获，克莱恩今天只是为了见一下自己发展的心理炼金会的线人达斯特。

等待了一阵，快到2点的时候，克莱恩看见气质相当斯文的达斯特走进了“射击俱乐部”的大厅。

克莱恩与这位先生对视的时候，发现他脸上隐藏的焦虑，尤其是对于一名“观众”而言，这已经说明有事情发生。

默默看着达斯特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进入相应靶场，克莱恩又等待了几分钟，确定没有人跟踪达斯特后，才慢悠悠起身，悄然来到了刚才达斯特进入的靶场，敲响了大门。

吱呀一声，房门裂开了一道缝隙，达斯特先是警惕地探头左右望了一眼，然后才让开了位置。

克莱恩立刻闪身进去，反锁住大门。

“下午好，达斯特先生。”

他边说边取出10苏勒的纸币，递给了对方：

“我们不会让外围成员负担见面费用的。”

因为我可以报销....他默默补了一句。

达斯特观察着克莱恩的细微表情和肢体动作，沉声回答道：

“我感觉胡德.欧根最近有些不正常。”

那位疑似序列7“心理医生”的心理炼金会成员？克莱恩眉头微挑，随后非常有职业精神地追问道：

“有什么不正常的表现？”

达斯特暗自松了口气，似乎找到了依靠，斟酌着说道：

“他，他好像，好像真的疯了……”

“真的疯了？”克莱恩愕然反问道。

听着达斯特的讲述，他沉吟片刻，继而皱眉问道：

“他出现不正常前，接触过什么人？”

没有获得有用的线索，克莱恩轻轻颔首，一副这是小事的样子：

“不用紧张，值夜者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但你尽快弄清楚胡德-欧根之前接触过哪些人，另外，你必须小心他在试探你。”

“好的。”达斯特推了下金边眼镜，恢复了观众特有的冷静，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克莱恩道：

“你上次所说的办法很有效，我最近已经没有再出现幻听的现象，这是你之前想要的魔药配方，一份是‘观众’，另一份是‘读心者’。”

“‘观众’配方由我亲身测试过，但‘读心者’魔药的配方，我不确定是否正确，希望你们值夜者可以信守承诺。”

“当然，你做的非常棒。”克莱恩赞美了一句，并叠好纸张，将它放入燕尾服正装内侧的口袋。

教会内部的晋升都需要积累功勋，克莱恩虽然知道的魔药配方有好几种，但那都无法合理的解释来源。

“算上这两份配方，等我之后通过了考查，应该无需再积累功勋，直接就能获得‘小丑’魔药。”

心情愉悦了不少，克莱恩告辞离开，乘坐马车赶回了黑荆棘安保公司，胡德-欧根很可能是序列7的非凡者，如果真的确定失控，必须由队长出面进行清除。

就在克莱恩乘坐马车返回时，黑荆棘安保公司地下，查尼斯门前，亚伦看着略有秃顶的邓恩笑了笑道：

“你似乎很意外？”

邓恩吸了口地底的凉风，理了下衬衣领口，嗓音低沉地回应道：

“是的，眷者先生，我本以为至少要等一到两周圣堂才会派人。”

亚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查尼斯门补充道：

“考察克莱恩只是顺路，这次我还会带走查尼斯门后的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它会被送到贝克兰德的圣塞缪尔教堂，由安东尼大主教封印镇压。”

在中午时就接到圣堂电报的邓恩沉默的颔首，上前一步打开了那扇铭刻着七枚圣徽的铁黑色对开大门。

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封存在最深处，取出它需要引动封印核心，这对那些已经年老的内部看守者而言，只会加剧他们受到的侵蚀。

因此邓恩在中午收到电报后便让他们先行离开，由自己替代在查尼斯门值守。

深邃的黑暗顿时涌动了起来，亚伦只觉黑暗里似乎有一条条无形的事物刮过自己的皮肤，想要穿过真实与虚幻的界限，融入自身的灵体，但很快就被黑夜印记吞噬。

这就是内部看守者要承受的，封印核心带来的侵蚀....

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亚伦看着那充斥满整个查尼斯门后的黑色细线，表情淡漠地向前迈步，进入了封印之地。

查尼斯门自动合拢，外界的声音似乎被彻底隔绝，内里安静到如同亡者的国度，邓恩提起了放于角落的马灯，熟练地将它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