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另外，我希望你明白，梅迪奇已经陨落在第四纪。”

亚伦眉头微挑，这是不愿我再插手红天使恶灵的事，让我选择性忽略？

原本都已经做好出大血的准备，甚至已经做好交出《格罗塞尔游记》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这位前“星界之主”竟然只提出了这一个要求。

这是女神私下跟亚当有过交易，还说祂本身也能从这件事上获得好处？

念头一闪而逝，亚伦迅速压下心中的思绪，用标准的黑夜女神教会祈祷手势回了一礼。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亚伦也不愿意在这座尸骨教堂中多停留，正准备解散这道历史投影时，耳畔突然又传来一道温和的嗓音：

“小心‘堕落母神’.....”

亚伦瞳孔猛的收缩，脚步停住，神情略有紧绷的说道：

“我并没有招惹祂....”

说着的时候，亚伦仔细回忆了一番，自己与这位顶尖外神存在的唯一交集，可能也只是答应了帮助莉莉丝前往永夜平原寻找母巢的痕迹。

可自己还没有动身，亚当又为何发出警告？难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变故？

比起灵界七光，亚当显然不是一位好老师，并没有替亚伦解惑的打算，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整个世界的源头，最初那位造物主是宇宙的开创者，也是终结者，是所有矛盾概念和象征的聚集体。”

“所以，祂天然具有无法控制的分裂倾向，而一旦分裂，又会产生强烈的聚合趋势。”

“根据我父亲的研究，在最初那位造物主沉睡后，分裂人格最强大的两位，‘诡秘之主’与‘上帝’两位支柱复苏。”

“在第一纪中前期，祂们应该有通过不同的办法掌握了额外的，复数的源质。”

说到这，亚当顿了顿，重新看向了亚伦，半解释的补充道：

“在最初那位造物主分裂之后，位于所有旧日顶端的是‘三支柱’，一位是‘上帝’，一位是‘诡秘之主’，最后一位就是‘堕落母神’。”

“但比起前两位，‘堕落母神’的支柱象征最开始就不完整，这也是祂会被分割出去‘母巢’和两条非凡途径仅剩下部分‘支柱’象征的根本原因。”

“尽管权柄的数量虽然和位格，层次有一定的关系，但不是全部，相应的特质，威能或者说象征同样重要。”

亚伦的眸子眯起，莫名想起之前与“红光”艾尔-莫瑞亚的交谈，下意识说道：

“‘星界之主’上帝，‘灵界支配者’诡秘之主，‘堕落母神’难道是对应物质界？”

并没有做出正面回答，亚当语气不快不慢地补了一句：

“物质界是一切的基石，因此混杂的象征斑驳庞杂，即使祂收回‘母巢’，‘根源之神，万物之母’的象征也无法真正覆盖。”

“所以祂会不留余力的继续补齐自身的象征，尽可能靠拢，成为完整的支柱。”

就像曾经的上帝与诡秘之主那般？亚当的意思是，“堕落母神”已经察觉到我身上的“失序之国”，打算对我下手？

不过，“秩序”两途径确实与物质界关系紧密....

就在亚伦思绪万千时，绯红的月华再次浮现，回过神的亚伦，发现不知何时，那座尸骨教堂已然消失，自己正孤身站立在广场上。

不再迟疑，直接解散了这道历史投影，躲在历史迷雾中的亚伦直接返回了“失序之国”，重新坐在王座之上，感受着与整片世界的联系，那种隐隐的不安感才消失无踪。

亚当的话让他想起很多曾经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只是刚才身在尸骨教堂，不敢深想，此刻脑海中一道道念头闪过。

“如果说‘诡秘之主’与‘上帝’在第一纪中前期就通过不同的办法掌握了额外的，复数的源质。”

“而第二纪的那些古神中，毁灭魔狼弗雷格拉是混杂了黑暗途径与愚者途径，而不死鸟始祖格蕾嘉莉则是混杂了死神途径与门途径。”

“虽然无法判断巨人王混杂的途径，但苟三家和永暗三家已经对应了两位了，这种程度的联系在神秘学意义上已经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

“很可能是‘诡秘之主’容纳过永暗之河，导致两个源质和途径有了神秘学联系，以至于后续出现的古神存在这种程度的途径混合。”

“另外，永暗之河能第一个渗透出西大陆，可能也有这种联系暗藏在内，以至于部分河水与灰雾产生了混合，使封印效果大打折扣。”

“这么看的话，当初女神从源堡离开降生成魔狼倒也不算太离谱....”

捏了捏眉心，亚伦后靠椅背，手指轻敲椅背，低声自语：

“复数的‘源质’....”

“‘天尊’还有一个命运道标的称呼，和命运途径再合适不过了，难道还容纳了‘光之匙’？”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他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若是仅从权柄角度来看，命运道标和光之钥契合度非常高。

但是天尊如果容纳了光之钥，就意味着他对命运的掌控能力大幅提高，同时也意味着他对复活后手的掌控力，精度等全都有非常高的把握度。

但从现在的角度来看，天尊陨落之后留在源堡的后手别说提高，甚至还变痴呆了，只投放了3个旧日遗民不说，还净出幺蛾子。

而且上帝和天尊同级，同一个级别的干涉效果不应该夸张到这种程度，但若是掌控着“全知全能”权柄的上帝抢先得到了“光之匙”。

以命运权柄强化后的“祂所宣称的未来必将上演”的bug级能力，源堡后手的失效倒也能说的通。

尽管缺少关键证据的亚伦无法确定自己的猜想，这两位支柱对于其他源质的渴望也能从另一个方面凸显那位“堕落母神”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