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序之国内,亚伦站起身,手中拿着两张新得到的亵渎之牌,饶有兴致的看着祈祷画面中那个由一道道光芒凝聚成的明净纯粹,如同天使,却没有翅膀的身影。
重回巅峰的帕列斯-索罗亚斯德体表不断闪烁跳跃着微芒,似乎在昭示着时光的流逝。
祂抓着那团“欺瞒导师”特性,深度寄生在了莫贝特体内,无形的波动同时逸散向这片摇摇欲坠的空间。
这片依托“命运木马”存在的空间已经走到了生命的最后,尽管规则与秩序崩坏,但也是完成“欺瞒导师”晋升仪式的最好机会。
看着跟作弊一样,亲自下场帮助莫贝特完成仪式的帕列斯,亚伦叹息着摇了摇头,这也算是偷盗者途径高层次具备的能力。
这条钻着规则漏洞的途径,本身就是bug互殴,以帕列斯现在的位格亲自下场,自然也是有十足的把握。
不过也好,一个“欺瞒导师”能在费内波特做更多的事.....心中这样想着,亚伦便挥散了祈祷画面,将那张“错误”牌取出。
这两张新获得的亵渎之牌都是已经开启的状态,倒是省去了他的麻烦,调动失序之国的力量,让自己具备天使位格后,果断催动了这张“错误”牌。
依托亵渎之牌本身神灵层次的反占卜反预言,以及与“错误”途径的微妙感应,亚伦意志透过真实视野找到了卡文迪-兰瑟身上因为召唤阿蒙投影产生的那一丝联系,并将其彻底斩断。
神弃之地,已经坍塌了大半的幽暗深谷内,斑驳层叠的力量涌动。
在召唤出阿蒙的历史投影之后,亚伦便解除了针对乌黯魔狼科塔尔的律令,在这位奇迹师不计后果的推动下,汹涌的愿望之力宛若潮汐般逸散。
其中一部分拦住了已经远离战场中心作壁上观的阿斯托尔福,更多的力量则是涌向了阿蒙投影,让这具本质上只是历史孔隙影像的投影无法再通过窃取本体的权柄与锚,进而提升位格。
阿蒙身体上的颜色逐渐褪去,又忽而浓郁,这位气息已经拔高到天使层次的投影嘴角始终噙着笑容,看着愈发癫狂的科塔尔,双手不停的抬起又放下,尝试窃取走那份序列一特性。
这位渎神者忽然似有所感应,侧头看了一眼那个“古代学者”逃离时进入的历史迷雾,啧了一声低语道:
“还真是谨慎啊...”
这种超出序列2层次的愿望之力并非没有代价,“诡秘侍者”特性形成那块幕布化为的斗篷收拢着科塔尔所有的灵体之线,隐隐要融为一体,而这近乎就相当于没有辅助材料和仪式的帮助生吞了一份序列1魔药。
等这些维系理智的愿望之力消弥殆尽,科塔尔失控异变为恐怖的怪物也只是瞬息之间,只是序列2的科塔尔根本无力阻止这个进程。
乌黯魔狼的身体在“诡秘侍者”特性以及斑驳时钟虚影的影响下急速缩小薄化,幽暗山谷的上方再次出现了一层阴影,仿佛被盖上了巨大的幕布。
凭着失控疯狂的风险,主动尝试容纳“诡秘侍者”的科塔尔此刻终于抢回了主动,毫不犹豫的张开嘴巴,用巨人语喊出了一个名字:
“列奥德罗!”
轰隆!轰隆!轰隆!
几乎是这个名字响起的一瞬间,成百上千道粗大的银白闪电凭空落下,同时击在了刚刚浮现的阴影幕布上,让这里化为了雷霆的森林,散发出强烈的毁灭气息。
那一道道粗如巨蛇的银白闪电直接劈在了半透明的黑色天鹅绒“幕布”上,劈得它剧烈摇晃,一阵扭曲。
从科塔尔身上蔓延向“幕布”的那些灵体之线也在“暴君”的惩戒下根根断裂,祂在这一瞬间也终于摆脱了“诡秘侍者”的控制。
这个在阿蒙投影出现后就酝酿的谋划,以科塔尔数个纪元积累的愿望之力消耗殆尽为代价,终于成功实现。
下一秒,怨毒的眸子扫过阿蒙以及不远处那个“古代邪物”,覆盖着黝黑短毛的八条步足同时发力,科塔尔主动迎上了那片雷霆风暴,在毁灭气息中炸裂成碎块。
在神弃之地数千年的隐忍,让这头魔狼明白,什么特性晋升,那都是虚的,只有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没了那份“诡秘侍者”特性的干扰,科塔尔直接选择使用“奇迹师”的复活逃离这里,不过也给那两个把自己害到这种程度的家伙留下了点东西。
“暴君”的惩戒在击穿“幕布”后已经威势骤减,若非科塔尔一心求死,毫无防御,也不会如此轻易的陨落。
残余的雷霆风暴在两位天使的眼中已经虚有其表,没有理会那碎成漫天血肉的乌黯魔狼,阿斯托尔福和阿蒙投影近乎同时转头,将目光投向了那块遗留在原地的,半透明的黑色天鹅绒“幕布”。
猩红的眸子里倒映出那块幕布,阿斯托尔福嘴巴张开,像是在做无声的尖啸,蕴含着恐怖诅咒的阴冷之风吹散了那漫天血雨,临到近前,幕布却如泡沫般消散。
不好!
一击失手,阿斯托尔福果断倒飞出去,剩余的阴冷之风则将那些还未飘散到谷底的血雨收拢。
这么果断的抛弃躯体,科塔尔肯定已经将这副血肉与新生的本体之间的联系全部斩断,但阿斯托尔福也并非要这些血肉继续追踪那个逃离的乌黯魔狼,仅仅是当做奇迹师的辅助材料罢了。
预想中的袭击并没有发生,阿斯托尔福顺着灵性直觉朝着山谷中心看去,没了科塔尔的干扰,先于自己直接窃取到那块“幕布”的阿蒙此刻的状态有些诡异。
在失序之国内解除了卡文迪-兰瑟身上的隐患后,亚伦便一直通过真实视野观察着阿蒙的状态,判断这位渎神者的本体是否已经到达。
同样察觉到了诡异之处,亚伦借着真实视野看着拿着那块斗篷形态的“幕布”僵硬在原地的阿蒙,心中的第一反应是这家伙,肯定还在欺诈,在拖延时间,等待本体到来。
但这道阿蒙投影却没有其他任何举动,就像是死机了一般,心中有些困惑,亚伦将“错误”与“门”两张亵渎之牌同时拿起,这才看到了连真实视野都未曾发现的景象。
阿蒙的身影时而虚化,仿佛套上了一件神秘古典的黑袍,戴上了看不见面容的兜帽,时而恢复正常,但却笼罩了一层淡薄的灰白雾气。
这样的变化交替出现,频率逐渐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