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户,几人好奇地盯着外面的黑影,通过轮廓判断出来,是一名中年妇女。
站在门口,却又没有进来,明显是在犹豫,很可能遇到的事情不能当面说。
赵放对着旁边的老村长使了一个眼色,对方秒懂,起身朝门外走去,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放接着对赵田和李占国交代了几句,把县里边要建开发区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赵田听到要大量用砖就打起了精神。
“放哥,有这好事儿?我怎么听得晕晕乎乎的,我怎么觉得这好事儿轮不到咱们村头上。”赵田不太自信地问道,旁边的李占国也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大榕树村砖厂是整个临津唯一能够满足大工程用砖的砖厂,但政府上的事情,谁也不知道这种好事会不会落到咱们自己的头顶。
“最关键是没关系啊!”李占国感叹道。他现在经常在外面跑销售,和那些施工队、建筑商联系,深知关系的重要性。
别看天天跟那些人材料采购的称兄道弟,酒桌上谈的好好的,一个电话过来就可能把前面的努力都给推倒。
“县里最大的关系能有县长书记大?”赵放笑着示意两人安心。
既然县里要扶持大榕树村发展,肯定要有实际的行动,订单也会优先自己人。黄县长在会议上没有说的很明白,但赵放知道跑不了。
只不过会议上觉得赵放拿的太多了,不想开口罢了。
“差不了,他们不用咱们的砖用谁的?难道把钱送给别的县的砖厂?要是不用咱们的砖,到时候我带头去堵黄县长,实在不行躺他车底下。”赵放一脸坏笑,眼神里的欢喜不断地跳跃。
“哪能让放哥去躺车底下,这活我能干,实在不行我拉着赵田一块,一人抱一个车轱辘,不同意别想走。”李占国拍着胸脯,起哄道。
赵田:“?”
几个人正在那里开玩笑的时候,老村长站在门口朝赵放招了招手,示意他出来。
赵放一脸纳闷,不过还是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等走到门外,这才看到门口站着的是马二强的母亲,按理赵放应该叫对方婶子。
二强的母亲穿着素色的棉袄,头上戴着红色的棉质头巾,八九十年代不少农村和城里人都会带着这样的头巾,女人劳动的时候可以把头发给扎起来,干活方便,另一方面冬天的时候还能起到防风保暖的作用。
双手揣在袖筒里,一双腿不安地站立在台阶上。脸上的时不时露出局促、慌张、不知所措的表情。
透过屋子里的灯光看去,隐约还能看到泪水的痕迹,不过现在早已经干了。
“婶子,咋了,谁惹你了,什么事给我说,我给你做主!”赵放低声问道。
看到马二强母亲这个样子,赵放本能的感觉到事情的不简单,再想到今天马二强没有来,隐隐约约觉得事情跟二强有关。
“唉,小放,唉...”马二强的母亲还没开始说,就不断地叹气,仿佛赵放的话再次触动了她内心的苦楚。
接着又用袖筒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泪水又快要流了下来。
赵放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怎么才好,于是赶紧看向老村长,用眼神向对方求救。
家长里短的事情,赵放真的没有处理的经验啊!
清官难断家务事,村官也难理村上事。
老老实实说清缘由还好,上来就给你哭一嗓子,赵放是真的受不了。
赵放想将这件事情推给老村长,几十年的村长,这有经验啊。
一看到赵放的眼神,老村长就知道他没憋好屁,脚步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挪,把手背向身后,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这事儿我可没办法办,必须得你出马。”
“丢人啊!丢人啊!二强他为了那个女人唉!”马二强的母亲说到这里,声音中的哭腔陡然加强,手不断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婶子别哭别哭,来先进屋,到屋里说。”赵放连忙把马二强的母亲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旁边的老村长想跑,也被赵放一把给抓了回来。
老村长见计谋被拆穿,狠狠地瞪了赵放一眼。
“我去给他们说下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