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闻州的眼中,宋语禾这类人的叫嚣,就如同一只渺小的蚂蚁妄图撼动大象。
他笑了,眼睛微弯。
“宋语禾,你的胆子,好像大了不少。”
宋语禾不是胆子大了。
要问她怕傅闻州吗?当然怕。
可是怕又有什么用呢?
怕傅闻州就会放过她吗?显然不会。
都亲耳听到傅闻州和颜黛在水疗馆说的那些话了,如果她还自欺欺人,骗自已傅闻州心里有她一点点的位置的话,那才是真的不清醒。
“傅闻州,你骗得我好苦,你骗得,我都相信你是真的爱我了。”
她红着眼睛看着傅闻州。
傅闻州面色不改,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
他身姿微敞,一只手闲适地支着沙发扶手,轻抵下巴,“不骗过你,又怎么骗得过谈百川呢!”
宋语禾不死心地问:“你为我做的那么多件事,有一件事是为我做的吗?”
“那么多次,那么多次对我的宠爱,包容我,为我收拾烂摊子……”宋语禾说着说着,竟有些泣不成声,“哪怕有一件事,是发自内心,我都可以说服自已,你不是完全利用我。”
傅闻州没想到都到这一步了,宋语禾还那么天真。
他突然觉得很有意思。
当初挑中这个女人,一方面是因为她和段雪的关系,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女人足够心术不正。
从出道,到妄图攀上他这根高枝上位。
宋语禾走的每一步,都是踏着别人的血肉上去的。
这种恶人利用起来,才会毫无心理负担。
可是宋语禾现在看起来,好像真的对他动过感情。
有意思,有意思极了。
一个唯利是图,满颗心黑得都没地方下脚的女人,竟然也有渴望别人真心的时候。
看来,还是不够坏。
“宋语禾,要不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傅闻州突然跳起来,带着丝兴奋询问宋语禾,“你知道姜寻,是怎么死的吗?”
宋语禾听傅闻州提起姜寻的名字,反应了一会儿。
等到想起来是谁,她才止住哭,“不是自杀的吗?”
傅闻州像是听到一个有趣的笑话,眼里溢出细碎的笑意。
“一个毁了容,失去行动能力,靠着家人养着才能活下去的人,为什么之前那么多年都不死,突然就想起来自杀了?”
“还偏偏留下了一封证明你清白的遗书?”
宋语禾懵了,眼底闪过一瞬的惊喜。
是了,她清不清白,别人不清楚,她清楚,姜寻也清楚。
姜寻怎么可能留下那样的遗书自杀?
那遗书百分之百是假的!
“是你干的!”
“是你把我从监狱里救出来的!也是你逼姜寻写的那封遗书!”
傅闻州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是。”
“是我承诺,让她的家人下半辈子衣食无忧,送她弟弟出国留学,再让她写下证明你清白的遗书自杀。”
“也是我伪造的,那些证明她有精神疾病的证据,用来帮你脱罪。”
宋语禾被巨大的快乐砸中。
傅闻州居然暗地里为她做了那么多事!
“所以,你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在意过我,是不是?”
对上宋语禾充满期待的眼神,傅闻州兴味十足,“可你知道,我还承诺了姜寻一件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