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突兀，略显苍老，带着一丝远古的神秘，给人一种上古强者的感觉。

陈尧都没有转身，他没有察觉到四周有人，有魂体出现。

说话的不是人，周围没有人，没有生物，没有灵体。

反驳他的正是眼前的破碗，一个充满了邪气的破碗。

“我说的。”陈尧回应道，言语霸气。

“可笑。”破碗回以嗤笑。

“怎么可笑？”陈尧问道。

破碗则道：“器物何来正邪一说？用的人正它就是正，用的人邪它就是邪，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教你吗？你可是，人类。”

陈尧辩道：“你能让人产生邪念，你本身就是邪，即便使用的人正，也会被你带的由正入邪。”

破碗争辩：“我生来如此，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倘若心术足够正，能压制天生邪恶，最后不还是正？”

陈尧立马抓住它话里的漏洞：“你也说了，你生来如此，天生邪恶，器物亦有正邪之分，邪物就不该存在世上，引发祸乱。”

争辩不过，破碗另寻他法：“我亦有强大的能力，你若心术足够正，压制我的邪，我于你而言是一大助力。”

陈尧道：“带你在身边，我怕是哪天一个没注意就被你拖入邪道去了，你留不得，我也不需要你这种邪物的助力。”

“你刚刚就压制了。”破碗道。

“那只是一次偶然。”陈尧摇头，“我没把握时刻都能压制，你邪气太重了，说了留不得就是留不得。”

破碗顿时急了：“你可知……”

“你可知我上一任主人是何境界？”

陈尧：“不知道。”

破碗道：“是天神境，是一位天神！”

见陈尧听闻到天神二字无动于衷，破碗急忙补充道：“那不是在上古圣人时代，是在大道崩坏的时期，天神不显，真神当道的时代里，他持有我，我帮助他突破了那道瓶颈，跨出了那一步，成就天神！”

“持有我，你一样也可以。”

破碗的话语极具蛊惑力，不仅仅是它的特性，更是它提到的天神，在这样一个时代里，突破天神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件事！

若是突破天神，陈尧都不敢想象，那个境界的自己，有多恐怖，什么巨头势力，什么凶兽，全都一巴掌拍死，整个大陆都是任驰聘，是多么的潇洒与快活！

绝大多数人，甚至可以说现在的修士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修士，都不会拒绝破碗，他们无法拒绝。

而剩下那一点人，不超过一只手的，正如陈尧这般，并不会真正受到破碗的蛊惑，只因为他真的见过天神境，更见过比天神还要恐怖的存在。

再一点，陈尧从不觉得自己会被残缺的天地大道所限制，天神境也不过是无敌路上的一道风景罢了，并不是终点所在，只有没有信心走到终点的人，才会被天神境吸引。

陈尧神色迷惘，破碗觉得有戏，心中一喜，便要继续蛊惑，却突然见到陈尧清醒过来，听他大喝一声：“邪物，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破碗大急：“别，别动手，没有我，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成就天神！”

陈尧道：“真的很想把你留下，留在身边，让你睁大了眼睛好好看你，没有你我是如何跨入天神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