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承启坐了下来，疑惑的看着娘。

“贤妃一直想让七皇子坐上太子之位，因此太子要除她。贤妃雇凶杀娘，却错杀了无辜之人，因此娘也要她付出代价，贤妃做出的恶事是存在的，是一个事实，人人得而诛之。是不是？”

“是。”

“太子殿下觉得七皇子会为贤妃报仇，会对他不利，因此斩草除根，可这只是太子殿下的推测，而不是事实，甚至连证据都没有，是吗？”

“是。”

“就因为一个推测，因为一个还没有发生的事实而造杀戮，是不明智的，更别说去祸及他的家人。”顿了顿，满星说出了她想说的重点：“第一次杀人，心里还有顾忌，第二次，第三次，第次......久而久之，会不会在不知不觉中变的多疑而残忍？”

就像她第一次看到那妇人无辜死在她面前时的恐惧，第二次七皇子死在她身边时恐惧明显减少了，再发生几次这种事，说不定就习以为常了，视为习惯。满星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卫承启一怔。

“承启，这条路，你才刚开始走。”满星很担心老二的性格，一旦迈出这样杀伐果断的步伐来，只会越走越狠：“站在太子殿下的立场，他或许有万种理由让自已这么做，可他是储君，是未来的越国之帝王，若以后出现的每件威胁到他的事都是斩草除根，那就变成了十恶，皇上正值盛年，接下来还会有数个七皇子出现。难道每个七皇子的出现，都要灭之全家甚至是全族吗？”

卫承启沉默。

“你说的很对，一个人，只有拥有碾压他人的能力时，再来谈得饶人处且饶人。娘说这些话，也是希望你日后再遇上这样的事情时，好好想一想。身为臣子，对君主更有匡正君道之责。”

就算时代不同，但老百姓的感受是相同的。

当然，不管卫承启以后遇事时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这个做娘的肯定是他最坚实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