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准备上床歇息的时候,不经意瞟到了盛桂圆红枣汤的瓷碗。
她定定地看了很久。
祁渊会亲自给她下厨是她没有料到的。
安慕宁轻叹了一口气,复而重新坐了下来。
纤细的手指摊开宣纸,她轻捻起毛笔,想了一瞬后,将话本子合了上去,自己给祁渊写了一封信——
“渊王殿下亲启:
人生海海,山川而而。
有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有人两两相望,唯余失望。
三生石上,因缘流转,世间纷扰,于红尘陌上。
许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若非中了缘分二字的蛊,又怎会不厌其烦地心动与诉说......”
写到这里时,月光与烛火交融,飘渺、迷离,夜风从窗外拂过,吻过她的脸颊,进而荡漾开玉色帷幔,引得风铃叮叮当当,声音魅惑。
安慕宁将写给祁渊的信装进信封里,封了口。
祁昱珩在收到安慕宁的家书时,已经是多日后。
十万大祁将士与六万北厉蛮族在边疆日复一日地周旋,大祁杀了北厉蛮族一万五千人,但北厉蛮族却杀了大祁三万五千人。
退一步便是血流成河,为了大祁百姓的安宁,祁昱珩只能死守。
“启禀太子殿下,这是从京城快马加鞭送过来的家书。”
“是陛下和皇后吗?”
坐在书案前的祁昱珩早已没了当日的少年气,那张俊逸的脸在风吹日晒之下已显黝黑之色,嘴上也长了胡渣,“若陛下与皇后还是来劝孤回去的,孤不看也罢。”
属下连忙回复:“启禀太子殿下,是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