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静好。
良夜闺间。
旖旎无限。
不单他有此感受,上官鸯乐也颇具同感。
她随着韩昭的转身而四望,这方有了一种孤男寡女同在一间而丝毫不觉难受的轻松。
能如此相处就很好。
念头一起,上官鸯乐便也再次坐实心想,心说‘果然这个男人的坏心思确能成为滋润生活的小乐趣’,索性便彻底消气了。
“此前,宇文周也来了,他知道了父亲已死,你怎么看?他会是幕后主使吗?”
此时韩昭给自己搬了张小凳子。
来到纱帘跟前,正对着纱帘中的倩影坐下,屁股刚沾点殷实他便头也不抬的讲道:“明摆着就不是。老宇文什么人你比我清楚,他要能绕这一圈来设计咱们,我倒立吃屎。”
无视了‘咱们’的自然亲近。
上官鸯乐静静思量,不自觉的便交错十指轻轻摩挲,坐起身的同时手也顺势就放到紧紧并拢的腿上。
单是这个动作这番姿态,高高在上的感觉顿时消失,却是在保留着端庄气态的情况下,多添了一种平等交流打商量的亲近。
“那~他为什么会来?谁给他的消息?为何?按理说父亲的死没有其他人知道,只有家中你我几人,害死父亲的人,再有就是…当夜那一批无面义士。近两日外面在传说,这批无面人是左相秘卫,可是左相府与我上官府少有瓜葛,因为他们,左相府和国师府现在闹得不可开交…我觉得他们不是左相秘卫。”
“我想他们应该是假作左卫,刻意挑拨离间。”
“但不重要,这批义士日前好似来消息了,跟娘说刘兆明是幕后主使,可是不够呀。害死爹爹的人除了要咱家的生意,还惦记着我和娘的体质,他姓刘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不能人事也不修邪功,哪怕他为了钱而动手说得过去,却无法解释他为什么针对我和娘亲。”
“如此,可以料定他不是主使,他背后还有人。”
“我寻思着,这批义士不单在离间左相府和国师府,有可能还在借咱家的刀杀刘兆明,你怎么看?”
如此长篇大论。
听得韩昭反手就托住了下巴。
然后边打量着帘中这一席优美的身段,边也感叹一样的角度不同的风景,这母女俩人皆是绝代。
但关键是,上官鸯乐这一通说下来,几乎把话都说完了。
分析的方向也都对。
就差把他韩昭作为枭主加进去。只要加进去了,这个女人恐怕也就全都想明白了。
不过,不急。
目前的状态良好。
不必多此一举的摊牌。
韩昭稍一思量,缓缓说道:“岳母有打算出手拿刘兆明吗?据我所知没有吧?那就不存在借刀一说了,依我看,借刀是假提醒才是真的。”
上官鸯乐微微挑眉,好奇反问:“提醒什么?”
韩昭笑了,大拇指指向自己:“姓刘的要杀我你忘了?”
怎么样?
这批义士拐着弯提醒你们来保护我。
这个说法你能想明白不?
“你?”上官鸯乐瞬时狐疑。刘兆明对韩昭的恨她了解,可是突然把韩昭加进来作为义士相助的理由,她有点懵。
只想说隔太远了。
但若不远呢?只是看似离得远呢?
突然,她想到韩昭曾有过算命一说,记起最先提及父亲危亡的就是韩昭!
而且她已经找王凌烟了解过,确有其事!
眼前这个男人,从最开始就已经掺在其中!
然而这个惊觉并不能将她的思路一瞬捋顺,倒是让她把刘兆明和韩昭俩人联系得更紧密。
沉吟片刻后,她凝重道:“你的意思是,刘兆明会近期会来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