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刻意设计刘兆明的吗?’
‘难道他不曾设计过,只是刘兆明自己暴露了?’
如此这般反反复复,兜兜转转又回到起点,一个把刘兆明逼到今天这个地步的起点:抓不到他的把柄。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
宇文周也方才真正的明白老轩辕为何将韩昭称之为:祸患。
也真正意识到,陛下让他来查‘温柚的令牌’的背后,到底藏的是怎样的命令。
老轩辕知道。
陛下也知道。
韩昭此子,狡猾无比。
甚至可以说连他们都拿不到韩昭的把柄,因此才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等到如今时刻,方才有老轩辕说出‘祸患该摘就得摘了’这样的话。
因拿不住,故只能摘,即是杀韩。
但谁能想到呢?
他宇文周也来了,也败了。
甚至败得突然,败得猝不及防。竟败在了早就败给韩昭的刘兆明手里。
纵使他不爱玩这些勾心斗角的诡计。可昨夜至今的一切变化与在战场上根本没区别,就是一个临机应变,临场作战。
而韩昭做的,只不过是顺势从刘兆明手中劫走他的孙女。
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为他和刘兆明腾出千秋院这个决死战场。
然后。
他会先死在刘兆明手中。
死之前好歹砍刘兆明两刀,这样刘兆明就会死在韩家护院手中。
如此,有他韩昭的事吗?
‘有,在千秋院死的人,当然有他的事!’
‘但真的有吗?真的是他设计的吗?难道不是刘兆明疯了跑来杀他被你老宇文撞见了然后你太菜先被刘兆明干掉的吗?’
下了地狱。
阎王爷兴许也还是会被这两个问题绕迷糊。
最后再拍着案台打着哈欠冲台下冤死的他还有刘兆明伸手讨要说:“证据啊证据,拿出证据来啊老伙计,不然本阎王怎么帮你们伸冤索他的命啊?”
想到这。
宇文周也突然笑出了声:“韩昭,好小子。”
然后抬眼四望,院中何其开阔,何其空荡。
连楼前下棋的姜宏和小德子也早已暗搓搓的瞄着他然后一人一边搬着桌子当面鬼鬼祟祟的溜走。
说实话很气人,却也很喜人。
从院外走到院内,他好似走了一生那么长,直至此时此刻停下脚步来,满腔的怒火也早已平息。
因为再愤怒也无用了。
道理很简单,今天干一架,孙儿即成活。
“一把老骨头,有何可犹豫。”
宇文周也飒然一笑,昂首阔步走进景楼,进楼即喊:“出来吧刘阉,莫与你那俞小婢藏着了,老夫都瞧见啦!”
“…”
后方,韩昭在无遮掩的空地上向主阁鬼祟移动,边走边谨慎的望着景楼方向,然后朝拱门方向频频招手。
邵先师以为是在叫他,于是紧走两步跟上去。
谁知边上忽然‘滋滋滋’乍现雷音,随后便有一道白雷飞影从他身边窜过去,一定就定到了韩昭身边。
一看,原来是一早上都藏在墙后的那位小剑侍。
然后阁楼里又蹦出一对双胞胎,还把这位公子吓了一跳。
“…”
邵先师突然进退两难,他一边瞅着韩昭这边,一边瞅着宇文周也所在的景楼,一时间竟又分不清该看哪边才好。
又或者,就不该待在这看着?
知道太多可是要命的?
就在准备回头走人的时候,推着那对双胞胎的脑瓜的韩昭突然满脸为难的抬头瞟了他一眼,然后突然亮起眼眸,猛地再抬头再朝他频频招手。
小小声的催促:“来啊大帅!你过来啊愣着做什么呢?”
“呃…”邵先师想说我什么都没看到都不知道。
但是经不住两条腿对此间事感到好奇自己走了上去,谁曾想刚一走近就听到韩昭鬼鬼祟祟的问着:
“老头,他到底咋了?”
“他说的刘阉该不会是刘兆明吧?”
“嘶刘兆明藏在楼里吗?”
“不,会,吧?他又要来刺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