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气氛剑拔弩张,生死只在一瞬之间的时候,远处夜空突然窜起尖锐之音,神策卫的行云箭直向启夏门。
随即便是‘崩枪’裂石音惊动众人,抬眼却见一片融天之火崩弹掠空,一道火色身影直上城楼。
先有神策令箭。
楼上诸将便无有呼声。
唯有道道惊艳目光秒变凝重,紧盯住这一位并非神策卫且未曾披甲,却好似极具大将风范的巾帼美人。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随着某位玄英呵斥。
暗红色的烛龙枪迎风挥扫,令火纹一嗡尽散,随后便是身着中性衣袍扎着马尾的杨玉师不卑不亢的直面龙唐诸将,开门见山的直接说道:“九殿下有令,任无面离去。”
说话的功夫,她抛出手中三令。
上官令,代表九公主。
神策令,代表兵权。
金鱼令,代表皇命。
见此三令,饶是甘比一张马脸拉得老长,亦无法马上回应。
这时杨玉师盯住这位老将军再说道:“九殿下奉天子之令行事,请甘将军开门放行,移步议事。”
…
…
城门外,生逃一劫的黄悠然直奔郊外,片刻不到的功夫,他已然满头大汗。
不单纯是被吓的,还有后背上的伤,疼得他几欲昏厥。
林右一刀虽没有劈结实,却也有着足足第六境的太初气旋,化作无形胜有形的恐怖刀风。
衣服没被刮烂。
但衣服下的皮肉却被刮掉一层。
极其诡异的刀法。
黄悠然硬咬着牙行疾步,明明疼得疼得周身发抖就差个死,他却仍然拧起嘴角狠狠一笑:“玛德,老子靠不住,儿子得挨刀,这世道这京城,真是待不下去了。”
“干脆就此走了这条江湖路…”
玩笑话没能说完,黄悠然忽然忘了疼的直起腰身,狐疑着望向前边这一座灯火通明并且坐满人的城边小栈,却瞧不见事先约好在这里碰头的几位帮主。
“追踪无面可是大好的差事,咋还爽约了?”
带着疑惑走近一瞧,认了一认人,黄悠然眼珠子一转,扭头就走。
谁知尚未走出两步路,一把长剑悄无声息的从身后穿出,冰凉凉的感觉立马就搭在了脖子上。
饶是他自有修炼天人身法,今儿就是想逃也丢了一丢丢的先机。
“呃,大侠,认错人了?”
“黄悠然。”
“啊,是小的。”
“出火帮,莽帮,南山帮的狗头军师。”
“啊对,没错,看来阁下没认错人。”
黄悠然腰身一沉,立马无视剑锋搓着手转过身来,笑道:“大侠寻小的有何时?”
说话时,他迅速的撩了一眼,却见眼前竟是一位相貌平平却越看越得劲儿的阔北剑客。
之所以一眼认出对方是阔北人,是因其双瞳如西域人般略微有些凹陷,而身子骨却有着北方人独有的宽阔硬朗。
特别是对女人来说,难免有些高大。
唯有韩家公子奴柳大爷,稍许能高其几分。
总之黄悠然怂了,笑得更乖巧:“抱歉,嘴贱了,是女侠才对。”
“不还手?”女剑客未曾收剑,却提着剑绕着黄悠然的脖子走了半圈,然后轻轻一掌贴上他的后背:“与无面交手,受伤了?”
“呃…”黄悠然眼珠子再转,立马松了口气说道:“害,是上官客士啊?女侠您早说,自家人自家人是是是,小的确实是伤在无面手里了,但不是交手,单纯挨了一刀。”
说着,他绽开灿烂笑容说道:“女侠大可不必向九殿下提及小的,小的单纯只是替父挨刀,为父亲免去失职之罪罢了。”
女剑客并未否认客士身份。
黄悠然便再次无视剑锋歪头往小栈里瞧,粗略一数竟有个四五十号人,方才也就是被这人数吓得意识到不对劲,扭头就想走。
可是这上官客士怎会聚集于此?
“呃,女侠,我家几位帮主大哥呢?我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