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付生回眸喊问,秦石虎这方回过神来翻身下马,却仍然紧皱着眉头,步伐也显得有些沉重。
看着越来越近的大门,他不禁想起去岁的夺傀一战,想起萧堂主被击伤的全经过。
说实话这姓萧的能坚持到现在还不死是他没想到的,所幸历来敢作敢当沙发果决的萧二爷并未就此发难,证明这位萧堂主归来后并未追究谁人。
如此一来,萧家报复的可能性不大。
更何况,当时背刺萧战天的人并不是他。
“领路吧。”
迈进门框的这一刻,秦石虎定下心神,复而期待。
心里也想着说,若是有秦九川在手,真人脱逃的过错或也就能放一放,回头再与萧家联手共讨慕容,失败了也有人一齐担责,一本万利的好事。
此时宅中四静,走到哪都看不到人。
明显是有些诡异的。
然而现下已是接近凌晨的时辰,秦石虎未能再起疑心。
直至跟着付生走近内院,通过拱门瞧见院中房前独坐着一位华衣加身,貌似不凡的青年。
秦石虎略微迟疑,却下意识的走进拱门走近了瞧:“足下是…韩公子?!”
待看清此人的真面目,秦石虎即刻认出,瞬间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惊喜感,甚至还一瞬赞说萧家果真是好手段,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拿住了韩昭。
然而高兴不到两秒钟,后方卷过阵阵幽风。
温碧婷、萧诗双、薛松,秦九川,温家人,萧家人,甚至还有悠悠笛音乘着夜色奏起音律。
音律本轻,优雅若梦。
可在秦石虎听来却好似渐变为送葬的曲目,渐也让他的惊喜僵在心中,继而绷紧了精神,神态也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诗双,这是何意?”
“为何要对你秦叔叔开弓?”
此时,萧诗双没有应答。
韩昭早先与她说,她的分量不够。
她思来想去,很快便理解了韩昭的意思,也拿出了具体的分量。
分量不够,人头来凑。
要想在短时间内证明合作的诚意,表达想要合体的心愿,还有什么比杀掉原本的自己人,如今夫家的敌人更好的方式呢?
所以,萧诗双没有换下这身黑色蔷薇裙。
韩昭不把她采个干净,她舍不得换。
同时她也没有理会秦石虎,因为这身衣装并不妨碍她朝秦石虎拉开这一把九担弓,更不妨碍她这一份转瞬便将铁箭炫得青光刺目的元力气旋。
于是,院中突然狂风大作,狂暴气旋径直卷起凛然杀意,吹得秦石虎衣发猎猎作响,也吹起了他前方这一道邪得仿佛夜天更加幽黑的目光。
韩昭抬头,却不看脸色铁青,怒得浑身发抖的秦石虎。
他向侧面伸手,招来付生手中的平京,却也不看付生。
在他眼里只有刚刚从地牢里出来,仿佛受了很大委屈之后有兄弟帮他出头而嘴角向下仿佛感动得要掉眼泪的秦九川。
然后不取刀,直接从付生手中,拔刀出鞘。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