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自家妹妹日后或许还能当上妃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而他所需要做的。
便是为妹妹争得尽可能多的功绩,换得韩昭的信赖,与宠爱。
因此。
在韩昭进门之时。
萧战天即自降双膝,有生以来第一次跪拜谁人。
“多谢公子,对我萧家施以援手。”
韩昭未将其扶起,而是环视满屋幽暗,闻得满间苦药味:“谢你妹妹吧。聪明的女人一旦乖巧起来,很难让人不喜欢。”
说着,他拉过椅子坐到萧战天面前。
稍一打量,便知此人已病入膏肓,便是命不久矣。如此萧诗双亦舍不得杀来换前程,足见兄妹情深。
又或者是眼前这位萧总舵主更加聪明,看穿了他对其妹妹的试探,从而教妹妹如何应对?
此想法方才浮现,萧战天刚好说道:“方才诗双入内,我装作不知,不曾左右其选择。”
他边说,边给韩昭磕了一个:“暗楼有罪,萧家有罪,但诗双生来无罪。坊间虽称她为二爷,却是因我而起,我可以萧府上下百余性命发誓:诗双自幼如良家千金,虽眼高于顶,娇蛮调皮,稍许还有些自以为是,却不曾涉及楼中脏事,不曾逼害良民,不曾错杀无辜,她前半生仅有一项过错,便是有我这般禽兽不如的兄长。”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韩昭从前不以为意,只道枉然。
然而此刻听萧战天说这番话,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同时也无法生出半点的怀疑。
因为萧战天说得很诚恳,也很聪明。
不曾逼害良民。
也可是曾逼害过恶民。
不曾错杀无辜。
即说明萧诗双杀人不少。
但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他这位扎根于暗楼的兄长在,兄长深陷于水火,妹妹又如何能独善其身。
环境使然,人本无错。
无错能改,可作良妻。
萧战天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想为萧诗双谋求更得信宠的未来。
但韩昭不想就此事再多议论,他虽接纳了萧诗双,却也只是暂时的,他不想许下一些有可能做不到的承诺,特别是对将死之人。
那么,干脆避开不提。
“我自有分寸,你不必再多费口舌。”
“说正事吧。”
萧战天心道在我这妹妹的事就是天大的正事啊。
面对韩昭这般冷峻的模样,他不禁苦涩一笑,然后低头看向跪也跪了的膝盖,暗自免去心间这一抹无谓的仅有的尊严。
进而静下心,娓娓道来:“陆海舟三主,陆嵩、海娣同在天川台,皆为巅峰六境。唯有舟远,第五境大圆满,独居城外平四台,其元力为‘血’‘雷’双异色,修神魔妖功,食人饮血,吞兽噬蛇,故涨兽力增野性,使之方圆百里,外功无敌。”
“据我安插在平四台的眼线来报,舟远连月来从各地网罗了数百位童男童女,欲食童真化本真,以此突破桎梏,晋入巅峰六境。”
“然,妖功奇诡,他迟迟未能如愿,甚至,数日前他遭受功法反噬而重伤,后生鳞长角,犹如妖化,肉身或因此有所涨益,境界却因此跌出第五境,若要杀他,眼下正是最佳时机。”
无视了韩昭愈发阴沉的神色。
萧战天亦无视掉舟远的丧心病狂,郑重其事的说道:“血色元力加其妖功,使其身不毁魂不灭,动手时务必将其剁碎,焚至灰飞。”
“于城外杀舟后,返回城中来,我可作饵,以天人秘术骗陆嵩来杀,届时三主去其二,独留海娣一人,饶是消息走漏亦无妨,公子自可将其正面强杀。”
“三杀过后,九州无主,暗楼可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