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宫大院时,已然午后。
经过王氏母女的润养后,韩昭前所未有的精神饱满,但还是得扶墙走路。
早起便承着玄阴体潇洒,犹如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尤其是上官鸯乐还怀着身孕,不好在行房的时候发功双修。
妥妥的有出无进。
而上官鸯乐则美美的歇在床上,嘴角始终挂着幸福的笑,兴许还有点取笑的意思。
韩昭无奈。
只得试图从事业上找回尊严。
迎着七月中旬的骄阳似火,韩昭目标明确,直过后院出后门,步向后巷中这一座半墙小院。
仅有半米高的小土墙,掩不住其院内的风光。
疑似慕名而来的大小剑客们坐立其中,满怀青年志气与谦卑,诗酒舞剑,言师拜圣。
师,即南庭剑仙杨师。
圣,即北剑圣陆超风。
其二人东海比剑,胜负无人知晓,过程亦少有人目见,唯有在九大掌门镇封笑柯时,这俩老头突然杀出来各出一剑,生是造出一副力挽狂澜于既倒、普通一剑送武神的浩瀚声势。
饶是韩昭,亦饱受此二剑惊艳,只叹巅峰之上无上限,唯有神通分高低。
要知道,这俩老头都只是第七境而已,却已然站在剑道巅峰。
或许,诗仙李太白可以取而代之,但谁知道呢?
不光韩昭心有惋惜,便是这些个剑客们也都巧合的提及。
“十八剑破入天人,一斩笑柯不败躯,二斩武神麒麟臂,太白先生的剑,比他的诗同样万古不老,实在是教天下剑者惭愧。”
“可惜,第四剑便跌出了天人境,总归,他只算是半个习武之人。”
“太白行剑需借酒,却教酒肉噬根数十载,与其说太白先生是以剑悟道,倒不如说他是以道悟剑,以诗悟剑,听闻他也曾在纯阳宫求学,修道细剑,其道心剑意,或许便是由此而来,由此而悟。”
“道法玄妙,顿悟超凡…”
剑客们说得兴起,剑舞得就有些糊涂。
陆超风这辈子就上官鸯乐一个徒弟,阿行天请他坐镇皇宫他也三天两头的搞失踪,生就是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剑客。
如今求学而来的小剑客们竟说起了他人的八卦而无心用剑,他这张相貌平平的普通脸顿时拉下来一个普通的阴沉。
继而普通的不怒自威:“李白所祭二十剑,乃是他毕生所学,天下至清净的剑,你等无知小儿看不懂学不会,休要胡言,亵渎剑道。”
“滚!”
剑圣突然生怒,众剑客顿时噤若寒颤,继而噤声,惶惶告退。
韩昭亦被这个‘滚’字喝得蹲在原地,刚迈进门框还没落地的左脚一抖,老实巴交的就收了回来。
待与众位剑客点头示意,错身而过,他眼珠子一转,寻思着要不等晚上带着阿行天一起来?
谁知他刚转过身想溜,陆超风的声音已然传来:“鬼鬼祟祟作甚,进来!”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如是不喜。
韩昭倒是能理解他的不满,毕竟出去和杨师打了一架,回过头来徒弟丢了,天子也丢了,甚至于可能连江山也丢了。
而且是丢给了他这般‘美名’在外的小淫贼,堂堂剑圣能忍住剑不出鞘不刺他九命,已经是天大的仁慈。
反观边上的杨师,分明躺在老头椅上睡着觉,嘴角却勾起了一副胜利者般的戏谑。
这俩剑老头,当真是冤家路窄…“晚辈韩昭,拜见剑圣,拜见剑仙,两位师父,敢问何为清净之剑?”
眼看着韩昭进门关门,五步并作三步来到跟前一躬到地,一抬头便一脸严肃的请教剑道,陆超风的一张马脸顿时往长了拉。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鸡贼的。
分明腰间挂的是一把好刀,偏是死皮赖脸的问剑求剑,还有谁是你师父?
沾着娘子的光你小子做孙子还挺骄傲?
念头一经浮现便一发不可收拾,但也因此,陆超马上就意识到心境不稳,旋即摒除杂念,不再与韩昭这般小辈斤斤计较。
“李白自幼习武,天赋异禀,只因其不愿与人武斗,便无人知晓其侠名,所谓的清净之剑,并非剑道剑意,只是心愿。”
“他的心愿,你若不知,也无需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