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这时,一只脚迈进迎客堂的华康又退了出来,他先是看了眼东厢方向,再转头便将主位上的赵福康早已是面色不善。
无需主家命令,他反手便抻下棍枪,疾步往东厢应敌。
殊不知朝小路乃刻意而为,一瞬诱敌后他便再度敛收气息,同时全力掠起身法,如入无人之境般穿行至内院。
再从内院迂回绕行,直奔前堂。
“不曾想,赵大人府中竟也闹了鼠患?”
“呵呵,见笑。”
放眼望台下,席间仍左右三两位华发半百的老江湖。
他们原先只吃酒看舞,不与世家多交谈,使得他们这一份格外特殊的江湖气却也显得异常违和。直至此刻府中生乱,赵福康甚至有种他们刚活过来的感觉。
云山庄庄主,云自在。
闲竹阁长老,裴欢。
赵福康依稀记得华康介绍过这两位老头,据说是长丰一带赫赫有名的前辈……也就是高手?
管他呢。
赵福康呵呵一笑:“无妨无妨,区区几只小鼠罢了,留待府中护院去捕来便是,诸位接着吃酒,莫与本官客气哈哈哈!!”
众位世家宾客闻言便松了口气,料想也是。
这时局,除了些不长眼的小贼之外,还有谁敢挑衅赵城监呢?
然而下一秒便有一道声音闷闷的罩住整个厅堂:“那可未必。”
忽然‘蓦’的一下,席间两名老者猛地窜起身,却还是晚了一步。
只听劲风迟来冲堂而过,朝小路从后方碾碎墙壁强势杀入,待脚步急停的霎那,一只‘龙爪手’也已经反扣在赵福康的脖子上。
霎时,堂中笙歌戛然而止。
众多宾客如见鬼一般,怔怔的仰望着主位方向,无人敢大喘气。
赵福康也是被吓得满脸肥肉直抖动,不过眼睛里的惊慌很快便往回收敛:“朝将军,这是何意啊?”
朝小路拿眼一扫,见台下有高手想出招,他即刻发力,掐得赵福康抬头也抬手,连忙喝了一声:“诸位莫动,此间必有误会,本官与朝将军乃有言在先!”
朝小路一敢委屈求全的模样,嗤笑间再度发力:“解药。”
片刻间,赵福康便感觉自己的脖子仿佛要被穿透,朝小路的手指宛如钢铁一般,更有种‘不交出解药就挖你喉结’的压迫,无形中催出他满头的冷汗。
然而,这解药能交吗?
必不可能。
赵福康不想死,但也不至于蠢到自己找死。
他强忍住脖子上传来的疼痛,略艰难的说道:“解药,本官迟早会给你,现在,不行!”
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朝小路的目光愈发幽深,嘴角却如疯子般疯狂上扬:“想要他活命,全都给我滚出去。”
赵福康不假思索的配合,马上抬起手来往外挥。
转眼瞬间,整个迎客堂中再无旁人,就连门窗也都全部关闭。
赵福康本以为这就能脱离魔掌,谁知朝小路不按套路出牌,当场就以更大的力道将他掀翻在地,掐得他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瞅着这赵大耳迅速涨红的脸色,朝小路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狞笑道:“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滋啦一声,衣屑纷飞乱舞。
失去了衣物的赵福康,宛如一头圆滚滚的肥猪,丑态尽出。
然而他却突然发狠着笑起来,反嘲笑朝小路:“活血丹,已不在我身上,你想活命,只能乖乖做我的狗!”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脸皮早也已经撕破。
赵福康不再虚头巴脑的哈腰赔笑,朝小路亦懒得跟他废话:“与其被贬下乡去种田,不如取你头颅献阎王。”
“我的命,我自己能主宰。”
“但是,你的命,仅在我手中!”
“赵大人,且看谁先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