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头顶金光浮掠,正在巡逻的寒士若有所感,回头一看,身后的灯笼无风自摇,“大白天的见鬼了不成?”
边说,边拿住刀柄。
刀柄上的挂坠吊挂下来,无风它也摇,摇出一个天师所赠,以红丝线刺绣而成的驱邪术印。
灯笼里的烟瞬间僵住,以免节外生枝的没有多动。
然而,这位寒士也挺执着。
她不动。
他也不动。
她在灯笼里。
他就瞧着灯笼。
就在这时,韩昭从拱门处走进来,四处寻望着什么的看向这位青年寒士:“怎么了,这灯笼有问题?”
青年寒士说出了一句差点让烟笑场的话:“它方才想暗算我。”
韩昭愣了下,旋即笑出声:“这可是灯笼啊?”
青年寒士目光不移的盯着灯笼,然后微微偏过头来,一本正经的说道:“公子还是小心些比较好,策风营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如今鬼怪找上门,这灯笼未必就不能是它们的藏身之地。”
“我刚分明捕着了,这灯笼突然摇动,似有鬼捧托!”
很玄。
但不无道理。
事实上就应该如此防备才对。
毕竟妖鬼之事超越了伦常,寻常手段根本无法应对,任何不合理的迹象都应该得到重视,但前提是有自保的能力。
不然就算见鬼了也要当作没瞧见。
韩昭看了看,拿住了寒士刀柄上的这枚挂坠:“这是哪来的?”
青年寒士忽然脸上挂了笑,带着藏不住的兴奋说道:“是赵天师特地送来的驱邪之物,据说是陛下所赐,可给咱兄弟激动坏了,人生头回领圣恩,也算是光宗耀祖,没白来咱堂口!”
这就有点夸张了吧,韩昭心想。
不过,细想也对。
寻常老百姓别说一辈子见不到天子,就是轮回千百世也未必能见上一面,更别说是得到天子赏赐。
“呵呵呵,那感情好,你可得好好珍藏,日后用作定情信物,回头再拿去当传家宝,这佩也给你,算你我相逢的一点彩头。”
青年寒士愣住,他哪里见过这种好事:“不不太好吧?”
却见韩昭笑而不语,仍旧将玉佩递过来。
忽然有种这不是彩头而是奖赏的感觉,青年寒士有所领会,然后左看看灯笼右看看韩昭,不论如何的先将东西接过来。
看着眼色,先行告退。
退到拱门外,想了想又停住,拿住刀侧耳倾听。
这时,院子里的韩昭已经在和灯笼说话:“想来,这世间最大的敌人还得是自己。如果不是苏平志来找我,我也猜不到你的目的是西洲郡主,可陛下却早早就防着你了,想不到吧?”
然后静了片刻。
门外的青年寒士沉吟许久,默默的掏出寒哨,召唤堂中帮手。
随着院子里的风逐渐吹刮起来,无形的压迫四面八方的涌来,藏在灯笼里的烟无奈也只能叹息道:“何必呢?你这时来抓我,不过自讨苦吃罢了。”
说完,忽然金光破开灯笼纸,直扑韩昭面门。
这金光速度奇快,韩昭第一时间掏出大荒杯要反制,却还是被它给拐了个弯,然后由后至前的冲他后脑勺。
“你挡不住我的。”
烟的声音稍有些起伏,似乎是看出韩昭的慌乱,以为胜券在握便再拔高速度。
谁曾想,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眨眼前韩昭仍背对着她,可眨眼后韩昭已然偏着头,勾着嘴角朝她邪魅一笑:“那可未必。”
呜嗡!!
几乎是听到话音的瞬间,烟猛撞在空气墙上,险些将自己撞得魂体溃散,而这时韩昭早已高举大荒杯,并且闪电般舀了下来。
没有半点反应的时间。
烟懵懵的二进宫,住进杯中又见鬼。
边上,朴比泷当场傻了眼,他心虚的缩着脖子,渐变回一颗魂球…
烟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缓缓惊过神来,额头上忽然弹跳青筋:“竟是识海禁制!你教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