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爷看出了端倪,立马便回应道:“四处打听过,都说是曹氏出资建的楼堂,予人读书赏景,距今已有六十九年。”
“六十九年?”韩昭沉吟了片刻。
如果只是读书赏景的地方,任何人在此进出都无不妥,就是一些风尘女子要到此处游玩,自然也是可以的。
可要是风尘长留,肉木常驻于楼中,这买卖皮肉的帽子可是要狠狠扣到曹家头上的,或者说……这本就是曹家的买卖?
想到这,韩昭无法再抱以平常心。
“刀给我,你去曹家走一趟。”
韩昭没有明说去做什么,但柳寄君秒会意,并且没有丝毫怠慢。
她取下平京后便掠起身法,最快速度奔向曹家。
与此同时,韩昭挂刀上腰往回走,迎着听潮楼的大门,取出一张飞羽面具戴到脸上。
进楼。
上楼。
不出片刻,顶楼便传来此起彼伏的娇呼惊叫,随后一场大火迅速蔓延开来,烧出许多衣衫不整的男女逃下楼,吸住了楼里楼外游客们的关注。
“早就听说听潮楼中暗藏玄机,看来真是不假?”
“嘶,那不是鲁花小娘子吗?”
“夫人?你在此作甚,衣裳呢?”
“……”
突然间,听潮楼前好是热闹,原来不光只有风尘女子,甚至还有貌美檀郎也在勾引良家妇女。
韩昭靠在顶楼围栏处,往楼下一看,一把火烧得红杏出墙来,倒也是始料未及。
这时,乱哄哄的嚷嚷声从远处传来。
放眼望去,是一群吊儿郎当的本地二流子,扛刀带剑气汹汹的赶了过来,同来的还有一批穿着青色锦衣的护卫,从楼里迎出一位公子哥。
这位公子身边环绕着许多女子,正是方才在楼里作诗的那一批。
而公子哥似乎是有些不耐烦,抬头看了看楼上的火势后,跟护卫们说了两句便拂袖离去。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韩昭偏过来问道:“是他吗?你主子?”
后头,雅座尽毁,火光爆燃。
道道血痕潺潺流淌,几名暗卫躺在地上,每一个都是突然冒出来想阻止韩昭闹事,却反被他一刀斩死,死不瞑目。
一位美妇跪在众多尸体当中,被吓得花容惨白,精神有些混乱。
只因她刚才还在伺候某家的老爷,孙倩突然领着韩昭闯进她的雅座,将她价值百两的肥美身躯看了去不说,她主动的投怀送抱想息事宁人也不行,啪啪就挨了两巴掌。
直到现在她也不明白韩昭杀人放火究竟是要什么。
劫财劫色都好,她都舍得,瞅着韩昭的身段她也不觉得亏:“爷饶命,奴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了,爷要奴家做什么都可以,奴家的菊是干净的…”
无视掉她言语中的哭腔,韩昭看向孙倩:“她说的是真的吗?”
孙倩本也害怕,闻言却是一楞,怔怔的点头:“是,是吧,不曾听谁说用过裴姨的菊…”
被换做裴姨的妇人立马跪着走上前来,转过身去,然后对着韩昭头朝下的抬高腰肢。
换做平时,这种和俞小姨有得一拼的主动,韩昭并不介意赏她一鞭子,但是现在身处于血火之中,本就不是采香的时候,更何况他不是来采香的,他是来救人的!
面对裴姨这般主动,韩昭不由一阵窝火:“我问的是,她是否真的不知情!”
孙倩听得出韩昭动了真怒,也意识到自己犯了蠢,于是连忙改口说道:“裴娘裴娘她她她招待过袁公子,她是认得袁公子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撅在地上的裴姨突然鬼叫起来,一副狰狞的样子要扑向孙倩。
她似乎是在骂孙倩白眼狼。
但无所谓了。
咔的一声脆响,韩昭拔刀一挥,瞬将其一刀两断,就地正法。
只见血肉断肠眼前过,孙倩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就被吓得双腿发软,跌坐在地。
却听韩昭的声音无比清冷的传来:“她的主子是姓袁的,你的主子又是何许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