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傅靳尧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又怎么能这么想他。
“如果你觉得是,那就算是吧,就算把我赶出去,也总好比你在沙发硬撑着烧一夜来得好。”
窗外雷电忽闪着,大有把天际撕开出四分五裂的架势。
苏清苑只将水杯放在桌子上,转而俯身把他的胳膊架在脖颈处,随后猛地用力,咬着牙就将傅靳尧从沙发搀扶起来了。
她的身板太过单薄,弯腰的时候露出细长的脖颈,离得近到低头就能闻到她身上的淡香。
那股方才把他拉出地狱拉出的香味,此刻就萦绕在鼻息间。
傅靳尧低眉看着她,目光隐隐而动着,就这么被她搀扶了起来。
把他扶到床上,掖好被角,苏清苑又钻进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
“你刚吃完药,多盖些被子能把寒气捂出来,这样好得快些。”
那道小小的身影叮嘱道,又忙碌着折回厨房。
只是刚转身,她的手被一道力度禁锢。
“怎么了?”苏清苑问。
“你去哪。”傅靳尧红着眼角。
苏清苑看向厨房,“烧些热水。”
傅靳尧抓住她手的力道,才微微松开些。
他身体不受控制般,怕她一去不回,怕她正如说的那样搬出去。
有些可笑......什么时候他在意苏清苑会不会真的走了,走了又怎么样呢,明明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
苏清苑只道,“我马上回来。”
傅靳尧没说话,却松开了她。
苏清苑烧好热水,用浸温水的毛巾擦拭他额头上的薄汗,眼里认真专注的神情让人移不开眼。
在帝都许多年,各色女人花团锦簇的接近他,比她容貌出众的不在少数,可无不抱着企图想得到他的权势,又或者得到傅家财富的目的。
还没有人像她这样,一团迷雾般的,只是安静的在他身边。
她到底想要什么呢。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苏清苑又给他测量体温,看着上面的显示度数皱着眉头,度数虽然低了些,可还是在发烧。
傅靳尧的眼角微微泛红,从厚重的被子里露出一根手指,戳在她的手背上。
苏清苑忙问,“是很难受吗?哪里难受?”
“太热了。”沙哑的声线里仔细听还有些幽怨。
他身上都是黏湿的汗,热的。
两床厚被子压得他有些窒息......
“不行,再忍忍,还没有退烧。”她道。
傅靳尧幽幽的抬眸,苏清苑被那束目光盯得头疼,倒是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这种可以称之为哀怨的表情,然后成功心软了,“那就只盖一层。”
给他弄好被子,苏清苑又拿给他几杯热水放在桌边,“有事的话就叫我,我就在外边。”
“你会走吗?”她转身离开,他看着她问。
苏清苑顿了一下,回身看他,笑意浅浅,“我能去哪。”
想了一下,又道,“刚才在客厅里说的都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而且我们是朋友,不会这么容易绝交的。”
傅靳尧扯了下唇,倒是对朋友这个词感到新奇,朋友吗?
他从小都是一个人,和任何人都亲近不来,可不过几天就在被她划入信任和朋友的字眼中。
朋友啊......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那晚的男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