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任由祁晏亲昵给她围好围巾。

走下台阶，路过谢津州的身边，许明沅没有看他。

谢津州还是没忍住伸手拉住她。

“不是要说和好。”

许明沅耐住性子，停住脚步，风雪一寸寸落在他眉眼，他眼睫轻轻颤抖。

“眼下这个合作对谢家很重要。”

“你能不能不要因为我，放弃这个合作？”

她轻笑一声，环视了一下四周，“谢机长是真不会谈合作。”

“永远把自己的需求放在第一位。”

雪在他眼睫上融化，谢津州鼻尖冻得通红，就像刚刚哭过，“我也在风雪里站了一个小时，这个诚意够吗？”

许明沅忽略心尖上那点异样，恍惚想到，他因为谢舒不回家的每一个夜晚，她都躲在被子里哭泣。

哭多了后来也就麻木了。

“够，怎么不够？”

“这个合作对许家也很重要，我只说考虑，没说放弃合作，现在谢先生可以松手了吗？”

谢津州悻悻松手。“抱歉。”

他看了一眼她身边的祁晏，“我记得，祁家是走机构教育发家的，怎么也跟许氏有合作吗？”

祁晏眯了眯眼，“当然，公司人员培训，我们公司都有合作。”

“就连每年考进南航的人，也依赖我们公司的试题，小谢总虽然有先来后到这个说法，但感情这种事，向来都是后来者居上不是吗？”

两人之间的气氛敌意越来越浓烈，

许明沅却不想站在风雪里，听他们打哑谜。

“行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祁晏上前一步，“我送你。”

车窗玻璃倒映着身后谢津州的眉眼，她选择答应，“好。”

祁晏打开车门，伸手为她遮挡风雪。

上车之后，她才感觉耳边清净了几分。

地上已经覆盖了一层白雪，谢津州站在雪地里。

眼神都是凄清惶然。

那种感觉她很熟悉。

原来站在原地等一个人，是这样可怜的模样。

“想看就看，外面看不见里面。”祁晏淡声提醒。

许明沅也只是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有什么可看的，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祁晏轻笑，“你回回用我刺激他，算不算利用，我能不能再要一个人情？”

许明沅疑问，“嗯？”

“再陪我吃一次饭，我请你。”

许明沅看他，“祁教授想吃饭，多的是人排队，怎么非得跟我吃？”

猜到她心情不好，他也没继续刺激她。

“想看谢津州跳脚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他斯文的外表下，还有几分幼稚。

“他刚刚脸都差点气歪了，虽然我不在四方城，你们的事，我多少听说过。”

“许明沅承认自己还喜欢，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许明沅彻底冷脸，“激将法对我不管用。”

祁晏看着她的侧脸，语气温和，“我也喜欢过一个人，所以知道个中滋味，哪怕五年十年，再见一眼，还是忍不住会心动。”

她沉声反驳，“你心动，只是因为我是你想象中的样子。我们没撕下面具坦诚相对过。”

“如果发觉那个人，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你还会喜欢吗？”

车到了，许明沅推门下车头也不回的离开。

祁晏轻声呢喃，“是不是人永远对轻易到手的东西，都不会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