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开水兜头淋下,烫得戴坚满地乱滚怪叫。
“头儿……”
陈嘉刹住脚步,看着拦在前面的顾澜庭,放低着姿态:“侯爷,他这般模样也算是惩罚了,您能否看在我们只是奉命行事的份上,高抬贵手?”
“我爹他惹你们了吗?”顾澜庭说着,黑眸挨个扫过他们。
“没有,没有,是我们,都是我们的错。”
“那凭什么要我高抬贵手?”她漠然转身,拔剑点在戴坚的手腕上比划着。
“侯爷,请看在国公爷的面子上……”陈嘉的声音陡然拔高:“我看侯爷的意思也并非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只是想给我们一个教训,您说,我们要怎么做您才能消气?”
顾澜庭眉梢微微一动,把剑提了起来。
那几个动了顾征麟的人也在陈嘉的示意下纷纷跪地,不停地扇自己的嘴巴子,说着讨饶的话。
噼啪的巴掌声里掺着戴坚的惨叫,响了很久,顾澜庭敛下眼中的寒光,终于把剑收回了鞘中。
“回去告诉国公爷,他手底下的人要是再这么肆意妄为,那就不是今日这个下场了。”
“是,是……”
顾澜庭懒得再与他们多说,转身离开了。
有几个人不忿于受此侮辱,纷纷起身,鼓着肿得老高的腮帮子,指着她的背影含糊不清地叫嚣:“等……等着吧,得罪……得罪了国公爷,让她吃,吃不了兜着走……”
“得了吧,这么硬气,刚才怎么怂了?”
陈嘉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戴坚,真惨,烫得跟个猪头一样,都快熟了。
真是自讨苦吃。
能镇得住南境那片修罗场的人,岂会是等闲之辈。
他招呼着众人:“赶紧的都搭把手,把头儿抬到医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