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没言语，径直进了屋。“陈牧，你注意到没有，皇后正殿里今天摆的是什么花？”

陈牧回忆片刻，记得正殿里飘着一股独特幽香，他当时留意了，应该是依兰花。

“应该是依兰花吧。”

紫衣点头，“没错，正是依兰花。还有，你知不知道，你那瓷瓶里的香粉叫什么名字？”

陈牧听了紫衣的问题，摇摇头表示自己对香粉不在行。“你那瓶子装的是‘鹅梨帐中香’。”紫衣说。

鹅梨帐中香？陈牧对这种香粉有所耳闻，还知道它遇上了依兰花会让人情绪波动，情难自禁。难怪昨天宁贵妃会脸红心跳，虚弱得靠在椅子上。

但这香粉早已失传多年，制作复杂成功率低，市面上几乎绝迹。冰心是怎么弄到的呢？陈牧正纳闷，没注意到紫衣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紫衣见陈牧得知香粉名称后一脸惊讶，心中暗自断定他对此事并不知情。“陈牧，我暂且相信这事与你无关，但你打算怎么向贵妃娘娘解释呢？”

陈牧听出了紫衣此行不单是为了问个明白，也是在给他一条活路。“紫衣，你信我，就给指条明路吧！”

紫衣叹了口气：“看你表现尚可，这次我会帮你说话，但要彻底消除贵妃的疑虑，还得看你自己的能耐。”

得了紫衣这句话，陈牧心里有了底。千恩万谢后，紫衣离开了他的房间。“冰心背后的主子显然不是坤宁宫的皇后，那又是何方神圣？”陈牧心里犯嘀咕。

这一晚，他睡得极不安稳，生怕冰心找上门来。然而，冰心并未出现，一夜平静。

次日清晨，陈牧与紫衣一同在寝殿服侍宁贵妃。一切收拾停当，贵妃正要前往用早餐，皇后身边的冰心却提早登门拜访。她的来意不言而喻，是来履行皇后承诺，给个说法。

冰心被引领至西暖阁，那里偏僻少有人迹，是宁贵妃处理私事的首选之地。“贵妃娘娘吉祥！”

冰心跪地行礼，宁贵妃淡然望着她，平静开口：“起来吧。”

“谢贵妃娘娘！”冰心站起，抬头望向宁贵妃。“事情办妥了？”宁贵妃漫不经心地问，仿佛事不关己。冰心见状，面容虽有瞬间波动，随即恢复如常，笑盈盈地回答。

“对，贵妃娘娘，昨晚审了那小子一宿，他说是因为之前偷瞄了贵妃您的美貌一眼，就再也忘不了了。

听说皇后娘娘请您过去小聚，他们三个小子就鬼迷心窍，干出了这等蠢事。”这理由编得有点勉强，但宁贵妃没显得不悦，反而上上下下打量起冰心来。

“你在皇后身边多久了？”冰心心里咯噔一下，这贵妃怎么问起这个？

“回贵妃娘娘，奴婢跟随皇后娘娘已超过八个年头了。”宁贵妃点点头，重新靠回榻上。

“你回去告诉皇后，这事本贵妃留着秋后算账的权利。”冰心没想到宁贵妃竟如此不留情面给皇后。

见冰心没动，宁贵妃又说：“难道要本宫亲自跟皇后说一遍？”

冰心忙跪下，连声答应：“不敢，奴婢这就去，一定把贵妃娘娘的话带给皇后。”

“行，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