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任渊的眼神已经被恐惧和焦虑占据,连喘息声都粗重了几分,但他硬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没求秦廷敬放江煜一马。
为啥?因为他清楚,秦廷敬就是要他这样,不到最后一刻,他还不想轻易交底,那可是他最后的底牌了。
秦廷敬也没打算一下就把任渊逼到墙角,他收起笑容,淡淡地说:“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把背后所有的人全抖出来,朕可以放江煜一条生路。”
“否则,等江煜落入朕手中,你就尽情发挥想象力,猜猜朕会怎么对付他吧,这段时间,你慢慢想,想通了就让外面的影密卫告诉朕。”
“不过,你的时间可不多哦!”话音落下,秦廷敬连任渊的反应都不等,潇洒转身离开,留下他在天牢里焦灼不安。
“从今儿起,别再给他上刑了,让他脑袋清醒着,好好琢磨琢磨。”秦廷敬边走边吩咐,“肉体的疼哪有精神折磨来得狠,我赌他扛不了多久。”
他也不怕任渊看穿他的意图,因为这次,他玩的是明明白白的阳谋,没耍花招。
出了天牢,秦廷敬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早朝上的乌云瞬间消散。“那几个小家伙怎么样了?”他问张太傅,“走,咱们瞧瞧去,顺便看看那个满嘴跑火车的小丫头。”
另一边,恭亲王府的书房里,一亲信向恭亲王报告:“王爷,皇上今天又去了趟天牢。”恭亲王脸色立刻垮了下来:“他肯定是要诈任渊,不对,这是阳谋!”
“哎呀,这江煜可真是个人才,撩完男的还能勾搭女的,居然还整出个娃来!”秦廷敬感叹道,“各方面的准备怎么样了?”
他那几个心腹忙不迭汇报:“除了个别情况,基本都妥当了。”秦廷敬一挥手:“那行,通知夜莺,计划马上开始!”
城南有个大院,几十个孩子吃得饱饱的,正撒欢儿玩耍。他们换上了干净整洁的新衣裳,小脸也不再脏兮兮,要不是他们依然瘦得像小麻杆,一般人还真看不出他们曾是贫民窟里的孤儿。
钱小媛穿着一身假小子打扮,坐在墙头上晃荡着小腿,望着院中孩子们的笑脸,一双大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儿,秦廷敬和张太傅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瞧见秦廷敬,钱小媛立马跳下墙,一脸兴奋:“你们来啦?”秦廷敬有点纳闷,这小妮子咋见到他就跟过年似的。
他还是淡定地问:“现在的生活安排,你觉得还满意吗?”钱小媛点点头:“总体来说不错,就是只能在这院子待着,不能出去,手都有点痒痒了。”
她眼巴巴地瞅着秦廷敬:“你啥时候让我出去溜达溜达?”因为她是特殊情况,目前还处于被监控状态,其他孩子倒还好,只要不乱跑,可以自由进出。
唯独她,只能困在这个院子里,严禁外出。每次问为啥,得到的回答都是“没主子的命令,不能放人”。更气人的是,只要她偷偷摸摸想溜出去,准会被哪个影密卫给抓回来。
钱小媛心里犯嘀咕:凭我的能耐,在尚书府里不说来去自如,至少一般人留我不住啊,咋在这儿就被治得服服帖帖的?
可这个院子就像给她下了咒,任她怎么折腾都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