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爷。”管家小心翼翼接过厚厚一叠奏折,不敢多看一眼,目不斜视地抱了出去。
没过多久,管家又回到书房:“老爷,陛下那儿又送来了三斤美酒,说是感谢老爷为大纵操劳,特意犒赏,就算老爷不喝,闻闻味儿也是好的。”
本就一脸黑线的顾德全,脸色更加难看:“滚,让他把酒都拿走,我没那个福气享受天下第一美酒。”
管家欲言又止:“老爷,大少爷正好回来,说知道您不喜欢酒,肯定会推掉,他就提前拿回去了。”
顾德全一听,额头青筋直跳:“混账,这兔崽子还反了天了不成?我哪怕不要,那也是我的,他擅自拿走就是越权。”
一边骂着,一边气冲冲地直奔顾长书的院子。
梁国侯府,忙活了一天的万鸿良还不能歇息,敲开了妹妹万兰兰的房门,把白天陛下说的话复述一遍:“小妹,你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啊?”
万兰兰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哥哥的脑壳:“真是块不开窍的木头!陛下的意思是让你暗地里悄咪咪招兵买马,壮大自己的实力。”
“现在他既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付恭亲王那伙人,也不敢大张旗鼓扩充军力,只能借着交通署这块遮羞布曲线救国。”
“你可得加大力度招揽人手,要那种家世清白、靠得住的,关键是要低调,千万不能让对面察觉。”
夕阳西下,御书房内。
秦廷敬借着最后一抹余晖,终于在夜幕降临前用自制的铅笔完成了手头图纸的最后一笔。
“不错,今天的工作到此为止。”他洗净沾满炭灰的手,凝视着眼前的图纸,轻声自语。
尽管如此,秦廷敬仍有些不太满意。
笔不行,纸也不好,更关键的是这个时代的工具太简陋,直尺、圆规、三角板啥的粗糙不堪,还得时刻注意单位转换。
不然,他一天能画完半张图,哪像现在一下午才画完一张。
“陛下,贵妃娘娘携了点心,在殿外求见。”这时张公公走进来禀报。
“兰贵人,这会儿她来做什么?”秦廷敬眉头微挑,却没有像平常那样感到厌烦。
上回的事,若不是兰贵人及时提醒,他未必能那么快识破赵傅的意图,更难迅速锁定天牢,及时救出岳父一家。
不论芳贵人有何居心,她在结果上确实帮了他一把。
这让秦廷敬无法简单地将她视为敌人。
倘若芳贵人真心归顺,他还能收获一位妩媚得令人魂牵梦绕的佳人,倒也不错。
想到这里,秦廷敬不禁感到体内一阵燥热。
“让她进来吧。”秦廷敬嗓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