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府，书房。

“大人，咱们最近形势一片大好，陛下那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我看他离崩溃不远了。”一亲信颇为乐观：“咱们要不要趁热打铁，来个一网打尽，一劳永逸？”

恭亲王摇摇头：“一个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站起来的人，一旦真的站起来了，不会轻易彻底垮掉。他心中还存有一丝希望。”

“所以我们不必急躁，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彻底粉碎他这丝希望。”

“顾德全应该快回朝了吧？给他准备一份大礼。”

秦廷敬自然不知死敌的大礼已在路上，此刻的他并未如朝臣们想象中那般气急败坏地消沉，而是心平气和地为他苦思冥想了几天的武器图纸添上最后几笔。

“陛下，南边来报，曹大人已平安抵达临城。”张太傅前来禀报：“照信使的速度推测，曹大人应已在几天前抵达，现在应已开始主持赈灾。”

秦廷敬闻言抬眼，心中终是长长舒了口气。

尽管他的鱼目混珠之计极可能保住了曹渊，但在得到确切消息之前，他始终无法真正安心。

“很好，南边朕就放心了，可以专心应对京城这边。”秦廷敬笑着说道，又看向张太傅：“江南的影密卫暂且不用回京，让他们全力保护曹渊，直至赈灾结束，与曹渊一同回京。”

“是，陛下。”张太傅点头领命。

秦廷敬思索片刻，又问：“天牢那几人还没开口？”

张太傅无奈地点点头：“他们本就是训练死士的，骨头自然比普通死士更硬，不会轻易开口。”

“意料之中。”秦廷敬并不意外，他本就没指望他们开口，他要的是将他们握在手中，以此威慑赵傅一派。

他们开口固然好，不开口秦廷敬也无损失。

“那些摇摆不定的人呢，有多少偷偷来投诚的？”秦廷敬再次发问。

“都是些小角色，吐露的信息也没啥价值，最近的事儿一闹，那些真正的大人物又开始观望了。”张太傅脸色阴沉：“如果陛下再不想点对策，他们怕是不会主动投诚了。”

秦廷敬沉吟片刻，道：“也正常，毕竟他们又看到了一线生机。”

“等咱们把这线生机彻底掐断，不仅他们会争先恐后，连那些原本立场坚定的也会动摇。”

“但愿如此吧。”张太傅对此并不乐观，忧虑地看着秦廷敬：“陛下，朝堂每天都这样动荡不安，不采取些措施真的好么？”

这几天，他亲眼目睹原本蒸蒸日上的局势，在赵傅一派的攻势下日渐衰颓。他们这边好不容易凝聚的士气，正在迅速消散。而陛下对此却置之不理，任由赵傅一派翻云覆雨。

秦廷敬却淡然一笑：“所谓大浪淘沙始见金，历经风雨依然屹立不倒的才是真金。这样不是很好吗？”

“武举才起步就这么艰难，朕就算有心从外部找人才，可科举何时能成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