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巧合当然最好，但如果真是我们所料……”

“那就不是咱俩能做主的了。”钟鹏接过话茬。

两人望着窗外渐入秋季的天空，心中感慨万分。

京城的风，似乎越来越不平静了。

秦廷敬在外头逛了一圈，逗笑了杜清瑶，考察了一号小院的学生，又去交通署调侃了为阵亡将士遗属忙得热火朝天的钱小媛。等他回到皇宫时，已是傍晚时分。

刚踏入御书房，值殿太监就来报，军械监监正姜班已在宫中等候了一个时辰。

秦廷敬听得一愣，这家伙不好好打造连弩，跑来皇宫干嘛？

难道他的图纸出了什么岔子？

“叫他进来，你们都退下。”涉及机密，连身边的人也不能旁听。

不久，姜班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

“姜卿如此匆忙入宫，有何要事？是朕的图纸有误？”秦廷敬问。

姜班连连摇头：“非也，是咱们的问题，陛下的图纸完美无瑕，可咱们造不出来。”

秦廷敬一愣：“既然图纸无误，你们照做便是，怎么会造不出来？”

姜班苦笑：“陛下的图纸极为精细，对细节要求极高，动辄要求精确到百分之一寸，甚至千分之一寸。要知道，我们测量时，到寸还行，到分就很难把握了，更精细的，我们实在无能为力。”

开工后他们才发现，陛下要求的部分零件精度之高，让他们望尘莫及。即便造出来了，也无法精确测量。

这一下，这些老工匠炸了锅，手里握着完美的武器图纸却造不出来，就像饿了三天的乞丐看到眼前美食却够不着，简直要疯掉。

秦廷敬这才恍然：“是朕疏忽了，这好办，朕教你们一种新工具，就能精确测量了。”

“什么工具？”姜班好奇。

“游标卡尺。”秦廷敬神秘一笑，随即开始给姜班讲解游标卡尺的工作原理。

这玩意儿其实很简单，只是这种独特的思路一般人想不到罢了。

听完讲解，姜班眼中精光四溢，激动得全身颤抖：“陛下真是天才啊！”

秦廷敬笑道：“行了，别拍马屁了，快去干活吧。”

清晨，杜家。

管家一脸愁容地看着杜清瑶：“小姐，真要今天开业吗？咱们的酒还不到二十万坛，每天最多产三十万斤，这点存货撑不了几天啊。”

这次的新酒与以往迥异，需以陈酒为原料蒸馏，平均要用三四斤陈酒才能蒸出一斤新酒。

加之杜家为了尽快推出新酒，几乎将大半人力物力投入其中，导致新酒产量低，陈酒消耗巨大。

外界都以为他们是因为番国人的那次闹腾才关店，其实那只是个幌子，他们是真的没酒可卖了。

新酒产量上不去，陈酒又被耗得差不多，真没多少存货。

“不必多说，帖子已经发出去了，新酒必须上市。”杜清瑶语气坚决，脑海中却浮现出昨日龙公子的话。

既然那些贪婪的毒瘤已切除，杜家就能浴火重生。

那些人一走，还会带走一部分摇摆不定的客户，如此一来，现在的缺口就不是很大了。

做生意嘛，就得灵活变通，产量不足有产量不足的玩法，只要方法得当，照样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