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那群掌柜们却恍然大悟，难怪杜家的新酒只放出十万斤，原来大头都被皇室悄咪咪订走了。

这么一想，他们先前对新酒的怨言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庆幸和自豪。

皇帝陛下都说好的酒，五倍价格算啥？超值！

量少怕啥，皇帝点赞的酒能是凡品？能分到这点皇室专供，偷着乐吧！

他们不知道，杜清瑶心里正火烧眉毛，琢磨着这一百万斤酒从哪儿变出来。

就算把杜家的仓库掏空也不够，还差一大截呢。

这时，秦廷敬淡定开口：“公公有所不知，杜家早有准备，您一进门，我们就动手装酒了。”

太监一听，连忙说：“那我得亲自去看看。”

说完，像身后有狼追一样，匆匆离开了。

杜清瑶这才松了口气，斜眼瞪了秦廷敬一眼，悄悄嘀咕：“你玩的什么花样？咱们哪有那么多酒？拿不出来，那可是欺君大罪啊！”

秦廷敬却是一脸自信地笑：“放心，我说有就有。”

他扫视一圈周围的掌柜，笑眯眯地说：“瞧见没？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酒，够分给他们了吧？”

这就是秦廷敬的另一个计策：今天就得摆出强硬姿态，让大家见识杜家的霸气。

那些受不住气跑的，正好，杜家酒本就供不应求。

别担心得罪他们，好酒不怕巷子深，这些人迟早舔着脸回来求着买，生意人嘛，脸皮比城墙还厚。

嘿，瞧瞧，这才一袋烟的功夫，那些刚才还吹胡子瞪眼的，现在眼巴巴又凑上来了？

说到底，商人嘛，只要有赚头，别说受点气，就是倒贴唱戏他们都乐意，只要银子给得足足的。

正如秦廷敬所料，杜清瑶亲眼见证了这群商贩最真实的一面。

“杜家主啊，您这不是逗我们嘛，早说陛下都青睐杜家新酒，我们哪舍得真走？来来来，合作的事咱们详谈，五倍价，我先预订五万斤。”一位先前愤然离场的掌柜，如今满脸堆笑，厚着脸皮说。

“对头，杜家主，这误会闹得，要是早知道杜家升格为皇商，我铁定第一个拥护您的高价，绝不眨眼。”边上另一位紧跟其后：“为了表诚意，我这儿要三万斤。”

“去去去，谁刚才喊杜家黑心来着？”另一离场的掌柜插嘴：“杜家主，我可没说一句坏话，真心实意想合作，我只要五万斤。”

……

这一群前脚刚走，后脚又笑眯眯回来的，好像之前的不快都随风飘了，就想着重回杜家的怀抱，分点甜头。

这一来，之前坚守阵地的掌柜们不乐意了。

开玩笑，好处来了就想起回来了？早干啥去了？

当下就指着他们开炮：“真不要脸，刚才骂杜家黑，说要去投奔张家，咋不继续走，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