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廷敬看着杜清瑶表面强装镇定,实则心跳加速的模样,觉得趣味十足。
他不急于言明来意,倒想看看她这股倔强劲能维持多久。
空气静悄悄的,杜清瑶仰着脖子都快酸了,终于憋不住,鼓着腮帮子说:“喂,有话直说,大老爷们别扭扭捏捏行不?”
秦廷敬这才爽朗一笑,俯身到杜清瑶耳边,悄声低语了几句。
一听秦廷敬的要求,杜清瑶愣了愣:“就这?这么简单?”
秦廷敬笑着点头:“对,就这么简单。”
“那行,龙公子稍等片刻,我去换个衣服。”杜清瑶边说边往闺房方向走去,边走边嘀咕,折腾这么大阵仗,结果就这事,害我瞎紧张半天。
……
北城,封家宅院内。
封富财再次拎着茶壶步入正堂,一边品茶,一边望向门外,眉头一皱,问道:“那小子今天没来?”
回应他的,是一个慵懒的声音:“没来。”
“封!洛!晴!”封富财一见女儿那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模样,火气噌地就上来了,沉声道:“跟你说过多少遍,女孩子要有女孩的样子,整天邋里邋遢,披头散发的,像什么话?将来怎么嫁人?”
被老爹教训的封洛晴却毫无悔改之意,仿佛耳边风,只漫不经心地挠了挠头:“哦,知道了。”
“还有,医书上讲,生气伤肝,爹你这样天天发脾气,肝脏可受不了,得注意啊。”
她的话语平淡无波,像是念经一般,毫无情绪起伏。
封富财:……
心里直嘀咕,摊上你这丫头片子,我这肝哪能好得了!
……
书房里,恭亲王再度召集心腹密谋。
“王爷,上次朝会上的挫折之后,下面的人心越来越不稳,很多人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心腹忧虑道,“咱们得想个法子,稳定军心才行。”
幸好监控严密,不然难保不会有人顶不住压力,跑到陛下那里倒戈相向。
这都十来天了,天牢里的那些人能撑多久,谁也说不准。
说到底,还是陛下那次不按常理出牌,在朝堂上那一番慷慨陈词,大大挫伤了他们的锐气。
原本,他们的计划稳步进行,就等着陛下崩溃,他们便可坐享其成。
就因为弹劾顾德全那档子事儿,把陛下惹毛了,结果自己反吃了大亏,连日来的精心布局全泡了汤。
恭亲王沉思片刻,面无波澜地说:“先稳住他们,不行就给点教训瞧瞧,恩威并重嘛,总之这几天得把他们压得死死的。”
他又转向身边的影子成员:“民间的布局基本到位,近期就要全面铺开。武举大赛在即,那才是我们反击的大好时机。”
他眼神闪烁着算计:“让秦廷敬瞧瞧,他顶着贵族们的压力推行的武举,最后却是为本王做了嫁衣裳,看他那时的脸色会有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