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廷敬站起身,居高临下,信心满满地说:“我告诉你,胜负未分,鹿死谁手犹未知,别早早给我判死刑。你得重新考虑了。”
话毕,不待兰贵人回应,秦廷敬径直离开了风华殿。
望着秦廷敬远去的背影,兰贵人的神情变得复杂。这段时间的变故,桩桩件件出乎意料,搅乱了她的布局,让她信心大减。
但她坚信,男人靠不住,自救才是王道。
投奔那狗皇帝?不过是换个笼子,从一个臭男人的棋盘跳到另一个臭男人的金丝笼罢了。
秦廷敬重返御书房,对着张太傅问道:“张太傅,你对今天江煜提到的事情怎么看?”
张太傅反问:“陛下是指哪件事?”
“自然是指恭亲王背后可能还有其他人的事。”秦廷敬说道。
长春巷那点事儿,只要派几个眼线绕着圈子转转,很快就能探个明白。
张太傅琢磨了会儿,认真说道:“宁可相信这事是真的,也不能大意了。”
秦廷敬表示赞同:“你亲自上阵,把皇族里里外外的亲戚们都给我查个遍,特别是那些在京城里跟我是‘好兄弟’的。”
能和恭亲王搭上线,甚至可能操纵他的,绝非池中之物。
正如江煜所言,皇族里头嫌疑最大。
无论是在京城悠哉的王爷,还是在外头有地盘的藩王,都有嫌疑。
不过,京城的这批人嫌疑更大,原因简单,离权力中心近,打听消息方便,发号施令也顺手。
恭亲王已经够头疼的了,要是背后再有个藏得更深的主儿,这日子还怎么过?
因此,秦廷敬下定决心,必须把这个幕后黑手揪出来,不然吃不香睡不稳。
“遵命,陛下。”张太傅领了旨,这种事得亲力亲为。
“还有,”秦廷敬接着吩咐,“让影密卫悄悄关注长春巷,先别急着深入,确定那是恭亲王的老巢就好。”
“虽然江煜没理由骗我们,但咱们还是得亲眼见见真章。”
“明白。”张太傅应承下来,随即望向秦廷敬:“陛下,就这么晾着,不拔掉这根刺?”
秦廷敬摇摇头:“兰贵人的话提醒了我,长春巷利益交错,牵扯到不少朝臣,是恭亲王的大忌,真要动它,恐怕会逼得恭亲王铤而走险。”
“就算拔了,也不见得能捞到多少好处,你看君山那帮人到现在还死撑着呢。”
“利用这个机会,暗中操作,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顺便摸摸恭亲王的底细也是好的。”
“当然,也不能任由他们继续胡作非为,逼良为娼。”秦廷敬话锋一转,眼神微眯:“我虽不能动手,但别人动手就不一样了,恭亲王总不至于因为别人找他麻烦,反过来咬我一口吧?”
张太傅点点头,又忧心忡忡地说:“可是陛下,江煜提过,那里的人个个精明,擅长察言观色,咱们的人怕是难以打入内部啊?”
秦廷敬点了个头:“这事儿我得好好琢磨琢磨,你先去把之前的活儿干利索了。”
随着张太傅的离开,秦廷敬揉揉发紧的额头,眼光溜达到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