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他,今天没人能救你,也没人敢救你。”
“如果不信,咱们打个赌如何?算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听到程武志的话,流苏姑娘一怔,不由自主地问:“什么赌?”
其实她心里明白,程武志根本就没安好心,这个赌局不是希望,而是另一个陷阱。
但在绝望中,哪怕是一根稻草,她也想紧紧抓住。
程武志咧嘴一笑:“这事儿简单,从现在起,一直到宵禁结束,就看那位你心中的小白脸会不会来英雄救美。”
“只要他一露面,能给你献上一首佳作就行。”
怕流苏姑娘犹豫不决,他又补了一句:“不光是那小白脸,今天在场的所有才子,只要有人敢站出来,给你写首诗,作篇文章,都算我输了,我保证今天绝对不为难你。”
“反过来,你得乖乖跟我回府,好好伺候我,怎么样?”
程武志挺胸抬头,恶狠狠地扫视了一圈,然后戏谑地盯着流苏姑娘,胸有成竹。
他笃定,在场的没人敢惹他。
那些能惹得起他的人,更不会因为一个烟花女子,和他这位侯爷的老爹结仇。
在他眼里,流苏姑娘就像只老鼠,任由他这只猫玩弄于股掌之间,无论如何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流苏姑娘深呼吸,目光掠过在场的宾客,其中不乏才子,这些年对她百般讨好,承诺要如何如何。
但现在,当她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这些人要么避开视线,面露尴尬,要么转头看向别处,没有一个敢正视她,更别提为她作首诗了。
这一刻,她心中充满了无边的绝望。
呵,这些男人,平时说得天花乱坠,恨不得摘星星摘月亮给她。
到最后,竟没有一个是可靠的。
看着流苏姑娘从满怀希望到彻底绝望,最后脸色苍白如纸,程武志嘴角勾起一抹得意。
他知道,这位连续三年的花魁美人,终究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而雅间内,顾嫣然气得胸口起伏,当下一声轻唤:“来人。”
话音刚落,一名影卫不知从何处闪现,恭恭敬敬地等待吩咐。
顾嫣然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去,把这个送给流苏姑娘。”
看到顾嫣然连这首词都肯拿出来,连秦廷敬都吃了一惊,随后他仿佛读懂了顾嫣然的心意,心中涌起一阵感动和愧疚。
“看什么?”顾嫣然瞪了秦廷敬一眼:“回去你得再给我写十首。”
秦廷敬连连点头:“写,一定写。”
别说十首,就是一百首,也得绞尽脑汁写出来。
台下,一时间鸦雀无声,足足沉默了片刻工夫,所有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全都被台上流苏姑娘那绝望而楚楚动人的脸庞吸引。
没人愿意冒着得罪侯爷老爷的风险,去救助一个心有所属、他们碰都碰不到的烟花女子,哪怕只是写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