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转向几位书院院长，询问道：“诸位意下如何？”

齐成远略一沉吟，道：“游龙公子才华横溢，堪比太师。他的先生必然是当世高人。若我五大书院能得此人指点，实乃幸事。”

他顿了一顿，又道：“实不相瞒，我也对那位当世大儒心生敬仰，渴望一见。”

封太师闻言，脸上露出古怪之色。他心知游龙公子便是当今皇帝秦廷敬，而秦廷敬的太傅正是自己。

他瞥了几位院长一眼，淡淡道：“诸位究竟意欲何为？”

几位院长面露尴尬，齐声道：“游龙公子的挑战书上写明，需四十岁以下者参加考核。我等虽为院长，却也想……”

封太师顿时明了，心中暗笑。他摇了摇头，正色道：“诸位身为院长，与学子同场竞技，恐有不妥。”

齐成远迟疑片刻，仍想争取：“可是……”

“无需多言。”封太师断然拒绝，此事便再无商量的余地。

封太师平静地说：“我和游龙公子的先生很熟，等他回京时，我会帮你们引荐的。”

“真的吗？”几位院长惊喜地问道。

接着，封太师又补充道：“你们书院人数众多，不止两百人，可以多派些人去。”

但院长们有些迟疑：“可是游龙公子只允许两百人参加。”

封太师微微一笑：“你们几位院长亲自前往，却不参加测试，游龙公子会给你们面子的，可以让其他学子参与。”

院长们顿时喜上眉梢，心想如果他们的学子能得到游龙公子的认可，哪怕只有他的一点青睐，也是极大的荣耀。于是他们站起身来，向封太师深深鞠躬道谢。

封太师看着他们兴高采烈地离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峻的表情。

太师夫人见状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封太师脸色阴沉，身体微颤，紧握双拳，半晌才怒道：“太过分了！我以为他会有所改变，没想到依然我行我素。”

太师夫人不解，轻声问道：“不过是一次文会，有什么大不了的？”

封太师哼了一声：“妇人之见，陛下说过这是次考试，虽然没说明之后的具体安排，但我已得知，他打算将益州的所有官员都贬为平民。这样做，显然是为了提拔寒门子弟入仕。”

太师夫人惊愕，她自十六岁起就跟随封太师，深知朝廷之事。听到这里，她面色一变：“陛下真要这么做？他怎么会这样？”

封太师冷笑道：“我的这位徒弟越发厉害了。之前我未强烈反对他的建议，是因为这种考试对国家有益。但现在，外有强敌，内有隐患，他这么做不是逼着名门望族与他对抗吗？”

太师夫人虽非普通女子，但长期在封太师身边，见识广博，她无奈地看着封太师说：“你这是在说什么呢，陛下是我们大纵的君主，他自有他的道理。”

然而，她还是摇了摇头：“不过，秦廷敬这行为确实太过分了，不然我们的女儿也不会……”

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太师夫人敢如此直呼皇帝其名。因为尽管她的女儿现在没有受到影响，但她仍因秦廷敬所赐之物而足不出户。

加上封太师是秦廷敬的先生，而秦廷敬对他们夫妇极为尊重，因此太师夫人可以直呼其名而无忌讳。

如果是别人如此不敬，可能会招致灭族之祸。

封太师并没有阻止夫人的行动。

他们家中没有仆人，只有三口之家，因此不担心秘密会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