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我的孩子是怎么死的?”秦廷敬的声音低沉而冷峻。
一位老仆人颤抖着上前,轻声说道:“今日午后,我陪少爷在院中玩耍时,突然一名黑衣刺客从屋顶跃下,一剑刺入了少爷的心脏,当我抱着少爷找到医生时……已经太晚了。”
秦廷敬握紧拳头,几乎要捏碎空气,“知道是谁干的吗?”
老仆人抬头看了一眼,随即低头沉默不语。
随后,秦廷敬转向王妃点了点头,又走向了一位侧室,声音沙哑地说:“请节哀顺变。”
就在这时,侧室眼中闪过一丝怨恨,猛地朝秦廷敬吐了一口唾沫。
秦廷敬急忙闪身避开。
“你害死了我的丈夫,让他曝尸三日;现在又夺走了我儿子的生命!为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啊。”侧室怒视着他,声音尖锐刺耳。
面对突如其来的指责,秦廷敬本能地后退了几步,但这位失去理智的母亲似乎被愤怒所驱动,挣脱了试图阻止她的王妃,径直冲向秦廷敬。
就在她即将触及之际,两道身影迅速从梁上落下,牢牢控制住了这位失控的女人。
女人声嘶力竭地尖叫着:“杀人凶手!还我儿子的命来。”
恭亲王妃跪在地上,爬到跟前,恳求道:“陛下,小婉她只是因为失去了孩子,太过悲痛,一时糊涂,请您不要怪罪她。”
秦廷敬望着这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摇了摇头,打算不予理会。
突然,扑通一声!
一位老仆人跌倒在地,指着秦廷敬身边的黑衣人喊道:“就是他,就是他杀了人。”
什么情况?
秦廷敬脸色一沉,身旁的人是影密卫,他们执行秘密任务时总是身着黑衣、蒙面,除了张太傅外无人知晓他们的身份。
现在这老仆人却如此指认,显然要么是他亲眼看见了杀手,要么就是有人故意冒充影密卫以嫁祸于秦廷敬。
王妃满脸惊恐,连连磕头:“恭亲王已经不在了,我们这一支也断绝后嗣,求您饶了我们吧。”
看着那老仆人,秦廷敬心中明镜似的,他树敌无数,如今势力衰落,有人寻仇杀子并不稀奇,但对方竟敢穿上影密卫的装束,显然是要将此事栽赃给自己。
然而,在世人眼中,这只会被视为秦廷敬为了掩盖真相而下的毒手,毕竟,恭亲王曾参与叛乱,被赐死,其子长大后难保不会步父之后尘,对许多人来说,除掉隐患才是正理。
如果换作从前,秦廷敬定会斩草除根,不留活口,但现在他已不再奉行连坐之法,更何况即便真有反意,也不至于牵连无辜,因此才留了恭亲王府上下性命。
可偏偏有人利用这一点,杀害了恭亲王三岁的幼子,并试图让这一切看起来像是出自秦廷敬之手,以此败坏他的名声,民心所向至关重要,一旦失去百姓的信任,后果不堪设想。
意识到这一点,秦廷敬走向那位悲痛欲绝的小妾:“嫂夫人,你误会了,令郎并非我所害。”
“若非是你,还能是谁?”小妾眼中燃起了怒火。
沉默片刻后,秦廷敬缓缓开口:“我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但他伤害了小宝,我誓必将其绳之以法。”
离开恭亲王府后,秦廷敬没有直接返回皇宫,而是前往了衙门。
当万岁步入大殿,万汉良立刻跪倒在地,恭敬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