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这才突然猛醒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错,急忙双膝跪倒向萧左连连磕头请罪。
心灰意冷的萧左哪有心思计较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只是意兴阑珊的随意摆了摆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们去吧。”
这几人一走耶律燕就调侃道:“想不到萧元帅还是个爱兵如子的大将军。”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这一年多来萧某和三军将士在北疆草原上,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同甘共苦,又怎么会因为他们这么小一点过失就降罪责罚于他们。”
他这是常年在大宋江南生活,受中原儒家思想潜移默化的影响,自然而然就有了与自己人友善相处的性格脾气秉性,所以之前他在江南时与那些汉人邻居都相处的很是融洽,和他在战场上带兵打仗时的杀伐果断极为相左。
耶律燕话锋一转:“我看那些宋军将领的架势,现在即便咱们想停止这场战争,只怕也未必就能让咱们如愿以偿。”
萧左点点头:“不足为奇,毕竟做为侵略者,咱们的十万大军此刻依旧驻足在他们的疆土之上,易地而处换成咱们也会是一样,这种事推己由人自然就能理解。”
“那咱们接下来是立刻撤军还是怎样?”
“这个我暂时还没有想好,容我三思之后再与王爷商议。”
其实耶律燕只是负责来这里和大宋谈判的官员,按理来说他毫无权利插手前线辽军的事情,萧左大可以自作主张不与任何人商量,但他故意这么说也只是为了给足这位王爷的面子,这同样也是另一种形式上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耶律燕刻意提醒他:“要加倍小心宋军突然来袭。”
这个提醒多少有点多余,萧左是带兵打仗的大元帅,这他要是都想不到的话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这一晚萧左又是自己一个人独自坐在大帐中喝起了闷酒,然后宋士吉就小心翼翼的进来了,看了看他之后犹豫了片刻又想着要悄然退出帐外。
头也没抬的萧左却突然开口说道:“既然进来了又何必急着走?”
宋士吉急忙躬身行礼:“小人见元帅似乎心情有些烦闷,所以不敢上前打扰。”
“那你可看错了,我并没有因为战事的失利而心情烦躁,我只是也在想念家乡亲人而已,离开家一家多的时间,也不知我的孩儿们又长大了多少可否已经懂事。”
被他这么一说,宋士吉自然也就想起了自己的妻儿老小,心中瞬间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背叛大宋抛妻弃子走的义无反顾,可事过境迁之后的现在,每每想起曾经家人们朝夕相处的那些日子,他偶尔也会夜不能寐黯然神伤不能自己。
毕竟是已经四十岁的人了,心中有很多事情早已割舍不下只是先前。